杜野拍了拍張揚放在膝蓋上的手,低聲道:“喬老也不想看到大家傷心。”
張揚點了點頭,露出一絲笑意道:“喜喪!”
一行人來到喬家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色完全黑了下來,喬夢媛看到爺爺遺像的時候,整個人的精神徹底垮塌,跪倒在爺爺的遺像前泣不成聲,一時間悲從心來,竟然暈了過去,喬鵬舉和喬鵬飛兩兄弟趕緊過去把她扶了起來。
喬夢媛進去休息後,張揚獨自一人來到喬老的遺像前,望著喬老親切的笑臉,張揚心中一陣酸楚,無論他擁有怎樣的神奇醫術,也無法讓人死而複生,雖然他已經參透生死印,看破人間生死,但是當身邊人離去的時候,心中仍然免不了會感到憂傷。
張揚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給喬老磕了三個響頭,喬老不僅僅是他的人生老師,他還是喬老如假包換的孫兒女婿。以喬老的智慧,早在神廟島建國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發生的事情,喬老對於夢媛這個唯一的孫女是極其寵愛的,無論她選擇了怎樣的生活,喬老都表示尊重,兒孫自有兒孫福,這是他對喬振梁最常的話。
張揚來到喬振梁的麵前,伸出手去,握住喬振梁的雙手。
喬振梁望著這個死而複生的子,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搖頭是對他的出現表示驚奇,點頭卻又是對這子表示肯定,喬振梁自始至終沒有話,可是他心中明白,自己女兒的未來已經永遠和這子栓在一起了。
對張揚的出現最為震驚的那個應該是喬鵬飛,他一直都認為張揚已經死了,所以他在繼任濱海市委書記之後才沒有感覺到搶了張揚的成果。享受了張揚留下的政治果實。
喬鵬飛和張揚一起來到院子的廊廡內,雪仍然沒完沒了的下,喬鵬飛苦笑道:“張揚啊張揚,你騙得我好苦,我一直以為你已經死了。”
張揚笑道:“你究竟是想我死還是想我活著?”
喬鵬飛道:“當然是想你活著,哪怕是你繼續當濱海市委書記,我也不會有任何的嫉妒,我對你是真真正正的服氣。”
張揚相信喬鵬飛所的全都是真話,他微笑道:“事實證明。我不適合當官,你去濱海之後,濱海的發展有目共睹,政治是要求底蘊的,你生政治素養就比我高得多。”
喬鵬飛道:“我其實沒做什麼。濱海的發展框架都是你事先確定的,困擾北港和濱海發展的那些問題,也已經完全被你解決掉,不然濱海不會有如今的騰飛,我隻是一個忠實的執行者,執行了你留下的任務。”
張揚笑了起來。
喬鵬飛認真道:“真的,在我心底。你不僅僅是我朋友,還是我的偶像。”
張揚道:“哪方麵?”
喬鵬飛道:“哪方麵都是,功成名就,安然身退。而且現在自己還當上了一國之君。”
張揚向周圍看了看:“那啥,這話也就是咱們之間,讓別人聽到肯定是個笑話。”
喬鵬飛笑道:“你會在意別人?如果在意,你還會專門回來這一趟嗎?”
張揚道:“喬老是我這生平最敬重的人。就算我從墳墓裏爬出來,也得過來這一趟。”
喬鵬飛道:“你別嚇我啊!”此時又有客人到。喬鵬飛趕緊去招呼了。
杜野來到張揚身邊:“一起去吃飯啊!”
張揚道:“我不餓,杜哥,剛才沒來得及問,我嫂子最近怎麼樣了?”
杜野道:“還能怎麼樣,每在家帶孩子,為了家庭,現在她是完全犧牲自己的事業了。”
張揚笑了笑,蘇媛媛能夠有這樣的歸宿,他感到相當的欣慰,杜野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在張揚心中,他甚至比自己還要完美,當然隻是在專情這一方麵。
杜野陪著張揚看了一會兒雪花,他忽然道:“有沒有她的消息?”
張揚知道,杜野口中的她指的是文玲,文玲最後一次在人前現身,應該是在自己被宣告死亡的同時,從那以後文玲就已經人間消失,事實上她已經永遠留在了另外的一個時空中,她和陳雪一樣,在她們的心中,這個世界永遠都不是她們的真正歸宿。
張揚道:“她很好!”對於文玲的最後,他隻給出了這三個字。
杜野卻已經滿足,知道文玲平安無事就已經足夠,如今的他已經徹底放下了心中的那段感情,雖然那段感情如此深刻,如此刻骨銘心,可是過去的畢竟已經過去,也許他和蘇媛媛之間的愛情遠不如前者那般轟轟烈烈,可是他從蘇媛媛的身上卻已經獲得了家庭和幸福,這種親情的滿足感或許是任何事情都換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