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方淩酒喝得不少,是被劉鵬攙到蓮花鄉待所的。
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近中午了。搖搖晃晃地拉開窗簾,打開窗透了口氣,伸伸懶腰。看到窗邊放著的那個大密碼箱,想起了昨的事,懷疑是做夢,打開,一疊疊的人民幣的光芒,晃得方淩有些睜不開眼。
都是真實的。方淩想。
何月進來了,端了一碗白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醒了?”
方淩歎了口氣,“我昨喝得挺多的吧。”
何月:“不少。他們後來又去拿了兩瓶,你們幾個人,就喝了三瓶!平均一個人至少半斤!你們男人啊,在領導麵前,就是敢喝!也不怕喝死!”
方淩笑笑:“最多也就半斤酒,哪裏就喝死了。我吐也沒吐。”猛地想起了什麼,果然,自己身上穿著汗衫和褲衩,都是新的。原來的一身衣服卻已經被洗了,晾在了陽台上。他指著自己的身上,遲疑地問:“這身衣服,誰的?”
“什麼誰的!”何月,“我在鄉裏那間賣衣服的店裏買的。有些寬了。不過沒關係。”
是,劉鵬給我換的?”方淩懷疑地問。
何月撇撇嘴,“他有這麼細心?都是我換的!”遞過一個暖味的眼神,“怎麼了,都是成年人了,還不好意思啊。”
是。”方淩急忙掩飾,莫名地又想起那與何月在親密的情景,他些心虛,是有點心虛。
何月突然臉sè一正,“我從叔叔那探到一個消息,是那鍾永良被縣公安居局拘留了。由於涉及到朱國雄問題,縣裏要等省廳批複後,再作進一步行動。那個老和尚倒沒事,好像已經放出來了。不過,我們那部經書,則作為朱國雄的物件被扣在了公安局裏。聽半山寺的廣曇大師已經前往,準備要出這件佛寶。”
方淩沉思著,“我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事情有可能會牽涉到我們。不過也不一定,我們在與他交易的過程中,其實並不存在違法問題。”
中午時分,方淩他們回到了上蓮村。
在方淩的指示下,那個所謂的佛寶博物館已經完全關閉。而上蓮村村民此時,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方淩單獨一個人來到了胡老太太家裏。胡老太太的比以前差了很多,年紀大了,有病在身,每多過一,她就多一分憔悴。
“我賣了一部經書。”方淩遞上那個密碼箱和自己的銀行卡,“錢都在這裏現金存款。密碼是……”
“不用了。”胡老太太打斷了他的話,有些無力地擺擺手。
“對不住了,老人家。我的原意是通過它的展示,引起外界對我們上蓮村的重視,達到改善生活,通水通電,改善醫療待遇的目的。”方淩有些慚愧地,“可是想不到,有人真會花這麼多錢去買一部書。我知道這部書非常珍貴,也是你們家族守護了一代又一代的心血。我無權就這樣處置他們。所以我用了一個計策。按我的計策,最後這部書仍將不會落在私人手裏,極可能供奉在半山寺裏,對它也是一種發揚和保護。”
方淩把事情的經過簡要了一遍,對於這老人家,這已經知道他底細的老人家,方淩並沒有特意隱瞞慧根羅的能力。
“珍貴的佛經是逝者生命的凝結。逝者已逝,生者卻還要生存。與其追憶往昔的繁花,不若把握生存的現在。”方淩,“我是這樣認為的。隻要人活著,好好地活著,有尊嚴地活著,總會有人創造出更恢宏的佛經,更為超越的佛經。”
胡老太太臉sè才稍好看了些,歎了口氣,“其實這個結果,挺好。”看也不看密碼箱,就把它和銀行卡推回到方淩手裏。
“方村長,那佛經並不是我的私產,所以你不需要把錢給我。”胡老太太。“我知道你非常急切地想改變整個上蓮村的現狀。那就用這些錢去做點事吧。我的時間不多了,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又對我有何用。”
著,她又指指偏廳那些水缸下的地麵,“那些,一定要保護好!”眼神中充滿了殷切的期望。
方淩用力地點點頭,“老人家,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