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國子監,李璿青讓衛宏先在門外等候,李璿青自己先進去拜見一下。由於國子監門口不讓停馬車,仆人將馬車移至別處,隻有衛宏一個人站在國子監門口來回溜達。現實中的國子監與衛宏印象裏的相差不多,莊嚴肅穆,無時無刻的散發著濃厚的書卷氣息。在衛宏陶醉於國子監恢弘的氣勢及文學氣息中不能自拔的時候,從門裏跑出一個小書童,小書童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懷裏抱著五六本書卷,徑直的向衛宏跑來。
起初衛宏還以為這小書童是受祭酒之命前來請自己進去的,可不曾想小書童跑到身前,二話不說就將懷裏的書卷塞進了衛宏的懷裏,用變聲期公鴨嗓子般的話語囑咐道:“這些書都是祭酒大人的珍藏,拿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哪怕是損毀了一丁點,你也要倒大黴的!”說完小書童便轉身往回走,把衛宏搞得一頭霧水。
“小哥,你認錯人了吧。”衛宏連忙將小書童叫住,把珍貴的書卷重新塞回他的懷裏。
小書童打量了衛宏一下,疑惑道:“你不是杜公子派來拿書的家仆?”
衛宏搖搖頭:“不是,你認錯人了。”
小書童輕哦了一聲,便不再理會衛宏,行至牆邊,左顧右盼,等待著來拿書的人。那五六本書被他緊緊抱在懷裏,似乎異常珍貴,生怕有絲毫閃失。衛宏一時好奇,便行至小書童身邊,指了指小書童懷裏的書,問道:“小哥,你懷裏抱的是什麼書?”
小書童十分警惕的瞥了衛宏一眼,謹慎道:“你是何人?”
“在下姓衛名宏,是和李璿青小姐一道來的。”衛宏十分有禮的自報家門。
聞言,小書童警惕的臉色一緩,連忙衝衛宏鞠了一躬,畢恭畢敬道:“原來您就是李小姐從杭州城請回來的衛公子啊,剛才小奴魯莽衝撞,還請衛公子莫要見怪。”
所謂不知者不怪,衛宏並沒有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而是十分感興趣的看著小書童懷裏的書:“這幾本書有何圖書之處?為何小哥如此重視?”
小書童解釋道:“這幾本書都是祭酒大人的珍藏,全都是孤本,祭酒大人十分珍視。若不是祭酒大人與杜大人交情頗深,再加上杜大人的公子是祭酒大人的學生,這才肯忍痛借給杜大人賞閱幾曰。”
隻聽見‘孤本’這個詞就知道這幾本書的珍貴姓,文人對書的熱愛,就像色狼對女人臀部的鍾愛一樣。能讓祭酒把珍藏的書籍分享出來,想必這位杜大人肯定不是凡人。衛宏虛心問道:“不知小哥口中所說的杜大人,是何許人也?”
“除了兵部尚書,萊國公杜如晦,這京城哪還有其他的杜大人。”小書童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看著衛宏,心想李小姐不遠萬裏請回來的幫手,未免也太土包子了吧,居然連杜大人是誰都不知道。
在聽到杜如晦這個名字的時候,衛宏不由得一愣。衛宏雖說對唐朝的曆史知之甚少,但杜如晦的大名還是知道的,杜如晦與房玄齡合稱房謀杜斷,都是唐初名相,開國大臣。以杜如晦的身份想要和國子監祭酒借書,自然不在話下。
就在衛宏震驚於房玄齡的威名時,自北邊行來一主一仆。走在前麵的是個公子,長的玉樹臨風,瀟灑倜儻。跟在後麵的則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家仆。一見到這二人,小書童連忙跑了過去,把書交到家仆的手裏,有對前麵的公子行了個大禮:“小奴見過杜公子,若早知道杜公子會親自來一趟,小奴便差人把書送到杜公子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