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兵丁們喝退以後,程處默又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率先順著梯子爬上牆頭,坐在牆頭衝著下麵幾個人招手。其餘的幾個人對程處默的行徑是又氣又愛,一邊搖頭歎息,一邊爬上牆頭。等五個人都坐在牆頭上以後,程處默一腳將打在牆上的梯子踹倒。
對於程處默的舉動,房遺直很是不解:“老程,你這是為何?”
程處默自作聰明道:“那梯子目標可不小,架在牆頭上,外人一眼就能看見。我把梯子踹倒,別人不就看不見了嗎。”
問題此言,眾人皆搖頭歎息,衛宏拍了拍程處默的肩膀,無奈道:“別人是看不見了,可牆這麼高,咱們怎麼下去?下去以後,又如何上的來?”
程處默愣了一下,隨即二話不說,轉身跳到圍牆下,這牆足有兩丈,程處默卻雙腳穩穩落地,把衛宏這種文人秧子看的羨慕不已。等程處默再爬上來以後,眾人合力將梯子從牆外搬到牆內,一個一個順著梯子溜進衛國公府。此時已是深夜,除了衛宏這些夜貓子之外,其餘的人皆已入睡,衛國公府一片漆黑。為了避免把人吵醒,五個人貼著牆邊,躡手躡腳的往內院摸去,目的地是李德謇的書房。
程處默走在最前麵,杜荷緊隨其後。可能是因為太過緊張,杜荷緊貼著程處默的後背,結果沒走幾步,程處默就回頭小聲罵道:“你特娘的老踩我鞋幹嘛!”
推了杜荷一把,提起鞋,程處默繼續帶隊深入敵後。由前院進入後院,剛才還一片漆黑,此時反而多了幾盞燈火,兩個守夜的仆人正坐在牆角裏打盹,時不時的還伸手趕趕蚊子。此時距離李德謇的書房還有將近百步,但為了避免吵醒府上的人,小分隊的行進速度十分緩慢。就在隊伍即將到達安全區域的時候,走在最後麵的房遺直突然絆了一跤,因為慣姓直接趴在了尉遲寶林的身上。其餘的四人貼的很近,還都弓著腰,結果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壓一個的倒在地上。五個人一倒,兩個打盹的仆人立刻被驚醒,緊接著便是敲鑼狂吼:“當當當,不好啦,鬧賊啦!快來人呐!”
仆人這一吼,本來漆黑的後院瞬間燈火通明,吱吱呀呀的開門聲不絕於耳。還不等衛宏等人從地上爬起來,便見前院衝來十多個穿著甲胄的衛兵,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腰刀,瞬息之間就將衛宏等人給圍了起來。
“好大膽的小毛賊,竟敢深夜闖入衛國公府!快說,爾等可有同黨,私闖衛國公府是何居心!說的慢了,可別怪爺爺手起刀落,結果了你們的小命!”
凶神惡煞的衛兵頭子,用刀背拍打著房遺直的脊梁。衛宏五人都低著頭,任憑衛兵頭子怎麼威脅也不肯抬頭。程處默四人不敢抬頭,是因為事情敗露了,要是被看見自己的真麵目,肯定會把這事告訴家裏,到時候肯定會挨罰。而衛宏的動機則顯得單純許多,自己就是個跟班的,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
見衛宏等人不肯抬頭,衛兵頭子惱羞成怒,衝手下一揮手,喝道:“把他們的頭都給我抬起來!我倒要看看,是何人這麼大膽,竟敢私闖衛國公府!”
七八個彪形衛兵嘩啦啦的用了上來,最先對房遺直下手,抓著房遺直的頭發就往上拉。房遺直吃不住痛,隻能順勢抬頭,結果一看到房遺直的模樣,抓著房遺直頭發的衛兵嚇了一個踉蹌,連忙鬆手,跪倒在地:“房公子,小……小的們罪該萬死,不知是您大駕,還請您饒恕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