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高興的點著頭,頭上的牛角辮也隨之搖晃著。安若看著七歡快的樣子,抬頭看向桑梓,和他相視一笑。
程秋心夫婦擔心安若站的太久會累,看桑梓也忙完了手頭上的事,便讓他帶著安若先回家。
與爹娘告辭之後,安若便跟著桑梓一塊坐馬車回了府裏。
回程的路上,馬車裏的兩人相對無言,之間有一種叫尷尬的氣氛流竄著。這還是他們倆自那意外的親吻之後第一次單獨相處。不由的都想到了之前的那個吻,耳根子都有些紅了。
桑梓從就隻根師父生活在一起,雖然去過許多地方見過形形色色的病人,可都是以醫生麵對患者的心態與人相處,所以根本不知此刻該如何抒發心裏對安若的感情。其實他的內心就像一張白紙,單純而幹淨。
桑梓很想告訴安若些什麼,可張了幾次嘴到最後也隻問道:“明日我就要走了,你托我給昭鈺帶的信可寫好了?”
安若點頭。“恩,前幾就寫好了。桑大哥,你這次一路向北去聖雪軒,那邊戰事正酣,你一定要多加心。”
桑梓心頭一暖,笑著:“放心吧,我會注意安全的。倒是你還有兩個來月便要臨盆了,切莫再粗心大意。最好讓他們每日都陪在你身邊。”
看安若輕輕點頭,兩人都沒再些什麼,一路安靜的回到了家中。
安若剛回房換了衣服,就聽侍來報言公子來了。
安若心裏一跳,趕忙跟著侍去了前廳。就見到衣著華麗的言子非正站在廳中等著她。
看見安若來了,言子非趕忙走上前去,牽起安若的手滿臉開心的問道:“可有想我?”
安若看他走路比之前更順暢了,心裏的掛念總算安心了些。和他手牽手的在廳裏坐了下來。
安若問道:“你怎麼這麼久都不來見我?”
言子非歉疚的解釋道:“讓你擔心了。這些時日我日日相伴於父皇身邊,父皇像是非常急切似的,幾乎讓我形影不離的跟在他身邊學習處理政務,我實在是找不到機會出宮。在宮裏我都想著你,現在看到你好好的也就放心了。”
安若有些擔憂的問著:“非,你可知道皇上的心思?”
言子非點頭。“我猜想著這些你定會聽一些關於我的事,所以今日我才趕忙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務,乘著父皇午睡偷偷溜出宮來見見你。”到這兒,言子非神態認真的問道:“安若,你可信我?這輩子我非你不嫁。”
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安若隻能在心裏歎氣,“我當然相信你。可有些事卻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你有沒有想過隻要皇上聖旨一下,你又有什麼辦法改變這一切?”
言子非勸慰她:“別擔心,父皇暫時不會下旨為我賜婚的。我已經跟父皇過我的能力還欠缺。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許多。暫時沒有精力顧及成親的事。父皇也覺得我的有道理,親口答應了我暫時不為我賜婚。”
安若仍是擔擾,“就算如此,我們的事隻怕皇上知道了也絕不可能答應。”
可言子非卻很堅定的:“我會找機會向父皇的。若是他不答應那就等到我做了皇帝再跟你成親。安若,你可願等我?”
安若見他如此,不由問道:“你真的很想當皇帝麼?你可知男子為帝必須招贅妃子?而我已經娶了他們是不可能……”
看見安若流下淚來,言子非把她摟進了懷裏,“我都明白。這些時日我想過許多事情,那日看著百裏玲瓏那樣折磨你,我痛苦的就像被她一刀一刀劃在心上。你會被百裏玲瓏百裏珣他們欺辱就是因為身後沒有一個真正有著生殺大權之人庇佑。所以我才想乘著百裏玲瓏的死讓父皇器重我,而且事到如今能繼承皇位的隻有我一人,現在就算我不想當皇帝隻怕也身不由己了。”
聽他提起百裏玲瓏,安若不安的問道:“非,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父皇發現了百裏玲瓏的死因,這可如何是好?”
言子非自信的著:“那件事百裏雲處理的很周密,父皇到現在派了無數人查找真凶都沒有收獲,不可能查的出真相的,你放心吧。”
他用指尖擦拭掉安若臉上的淚,又緊緊抓住安若的手道:“無論怎樣,我對你的心意都不會改變的,我隻想嫁給你。就算祖製規定皇子必須招贅皇妃才能繼位又如何?若是我坐上了皇位第一件事便廢了這條規矩,看有誰敢置喙我的決定。”
安若感覺到他的手掌比原來寬厚了些,這個一直苦苦追求自己的少年已經慢慢成長為真正的男人了。隻是他們的事情真能像他的那樣麼?安若的心裏還是充滿了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