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輕輕一笑,“清風皎月,很詩意的名字。”
安若也笑著道:“恩,月亮終是會圓滿,人也能團圓。”
懷裏的皎月似乎醒了過來,張口就哇哇的哭著。安若慌了,用手輕輕拍打著孩子,嘴裏輕柔的哄著:“皎月不哭,皎月乖……”
可皎月似乎很傷心,哭的更大聲了,這哭聲在寂靜的山林裏回蕩著,倒是驚飛了幾隻鳥兒。安若沒哄過嬰兒,哪裏會有經驗,苦苦向桑梓問道:“她不會是哪兒不舒服吧?怎麼越哭越大聲呢?”
桑梓看皎月哭的臉色通紅,解開繈褓給她號起了脈,“身體並沒有什麼不妥啊。莫不是餓了?”
“那喂她吃什麼?……”安若窘了,自己是她的娘,這剛出生的孩子自然是吃母乳啊。她抬頭看了桑梓一眼,猶豫著是不是要跟他讓他暫時回避一下?
桑梓咳了一聲,道:“篝火快熄了,我去加點柴。”完就起身走到火堆旁,背對著安若在那兒捯飭。
安若解開了衣襟,給孩子喂奶。可她畢竟從未從事過這項“工作”,一時之間就是不能讓皎月吸上她的乳|頭,皎月感到了母親的乳|房就在嘴邊,可每次都不能準確的含入嘴中,急的更大聲的哭了出來。
安若也急啊,這倒底要怎麼喂奶啊!電視裏不都是演的孩子很自然的就能吸到媽媽的乳汁麼?母女倆在喂奶這件大事上都急出了一身的汗。
桑梓聽見皎月哭的更大聲了,也有些著急。可他又不敢回頭去看,隻能背著身問道:“怎麼了?”
看著皎月哭的臉都憋紅了,安若實在是沒辦法了,也顧不上不好意思,隻能跟桑梓道:“快來幫幫我,我不會喂奶。”
桑梓趕忙起身走到了安若身邊,看到安若正姿勢別扭的抱著皎月。他紅著臉輕輕扶正孩子,一手托著皎月的腦袋靠向了安若的胸前,一手托著安若的乳|房對準了皎月的嘴。
皎月終於吃到了母親的乳汁,便大口大口的吸|吮著。兩個大人維持著這讓人尷尬的姿勢,一時間都不知該些什麼了,把頭偏向了兩邊。
安若想到之前生孩子時桑梓已經把自己全身哪兒哪兒都看過一遍了,自己現在還矯情個什麼勁?她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桑梓,我們以後是夫妻,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桑梓隻是臉紅著“恩”了一聲。可是放在安若胸前的右手仍是輕微的顫抖著。
因為皎月的提早降生,打破了他們原本的計劃。如今不但安若因著生產身體虛弱需要照顧,還有著皎月這個甜蜜的負擔。這一路下來既要照顧大的又要伺候的,真是忙壞了桑梓。
俗話上山容易下山難,他們現在走的大多是下山的路程。這預備半個月走完的山路,到現在已經走了二十多。
可是再難的路途終有結束的時候,站在雁歸山最後一個山峰上,看著山下低窪之處那幾縷炊煙的村莊,安若終於有了一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他們進了村子裏,一路上卻沒遇見一個村民。看見有戶人家的煙囪裏冒著陣陣白煙飄向空中,桑梓走上前去敲響了那戶人家的家門。
開門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女子,她的身後藏著一個四五歲的男孩,正睜著大大的眼睛打量著門口的兩人。那女子看見安若和桑梓二人有些意外的問道:“二位是?”
桑梓朝那女子行了一禮,道:“我和娘子路過此地,想在夫人家中借住一晚。”
那女子又謹慎的打量了他們一遍,看見安若手中抱著的孩子,才相信了桑梓的話。她牽著身旁的孩子,側過身子請他倆進了屋裏。
互相介紹了一番之後,安若才知道這女子姓萬,這個村子叫做山下村。因為邊關開戰,村裏十六至六十歲的男丁都被應招上了前線,現在村子裏隻剩下些老弱婦孺,所以村裏的人非常少。這位萬夫人的兩位夫侍也同樣上了戰場,如今家中隻剩她和年幼的兒子。
晚上萬夫人收拾了一間屋子讓他們住下。給皎月重新換了塊幹淨的尿布,看著她安穩的睡著,安若才問向坐在床邊整理著包袱的桑梓,“明早我們出發之後再過三就能到雁城了。隻是怎麼才能從雁城到墨軍駐紮的庫侖城呢?”
桑梓放下手頭上的事,看著滿臉愁容的安若,勸慰著:“目前也不能確定昭鈺就在庫侖城,等到了雁城打聽到確切的消息再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