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隻是低頭看著皎月,擔心的道:“我沒事的,隻怕皎月太受不了這一路的苦。”
“安若,如今雁城已經安全了,不若你和皎月留在這兒。我去西平打聽昭鈺的下落,可好?”
安若心裏有些矛盾了,她一方麵擔心昭鈺的安危,另一方麵又怕皎月受不了這一路的奔波。她也擔心桑梓,他雖然武功高強,可是戰火無眼,也怕他會不心受傷啊。一時之間安若真的不知該如何決擇了。
第二,桑梓準備好行囊,接過安若手中昭鈺的畫像,打開仔細的看著。昨晚在桑梓的勸下,安若終是答應在雁城等待著他隻身一人去西平打探昭鈺的下落。因為桑梓從未見過昭鈺,所以安若才臨時畫了一幅昭鈺的畫像。畫上的昭鈺爽朗的笑著,眉目間的神態被勾畫的十分傳神。
桑梓把畫像卷起,收進了包袱裏,又再三囑咐安若好好保護自己,等著他帶回昭鈺的好消息。安若也囑咐著桑梓萬事心之類的話語,一直把桑樣送出了城門,才抱著皎月回到了客棧。
安若獨自在客棧裏住了兩,寫了封信寄回雲祥家中報平安,其餘時間她都在客棧裏照看皎月沒有出門。
嶽昀倒是帶著鄺巍來看望過安若一次。看著安若一個人帶著孩子,嶽昀問安若需不需要住到他的城守府去,安若知道嶽昀忙於雁城的大事務,哪裏好意思再給他添麻煩,便拒絕了他的好意,隻心領了。
不過嶽昀雖然軍人出身,卻也心細,第二便讓鄺巍派了一名十七八歲的侍衛來照顧安若。這侍衛名叫柱子,是個十分聒嗓的男孩,安若與他相處了幾日,倒是把雁城裏大大的八卦新聞聽了個遍。
比如嶽昀因長的難看,在出嫁時被女方當場悔婚,所以他才一心投入軍中至今未嫁。鄺巍雖然人高馬大卻是個典型的“妻管嚴”,十分的怕妻主。還有某某家失散多年的兄弟昨日突然回來了,一家人高興的哭了一夜。街口米鋪裏賣的米摻了石子,把某某夫人的門牙給崩掉了,結果這位夫人就帶著人把米鋪給掀了……總之,因為柱子的話癆性格,讓安若在幾之內把雁城熟悉了個遍。
“程大人,前幾日與您一同進城的桑公子也是您的夫侍嗎?的聽他可是有名的大夫啊。之前的在城門上倒是見識過程參將的威武英姿,桑公子與程參將比起來倒是另一種類型。的還聽程大人在雲京娶了永郡王世子和玄尚書,聽玄尚書是咱雲祥最美的公子。真想看看程大人的夫君是不是個個都那麼好看……”
安若不得不懷疑鄺巍是不是與自己有仇,派了個‘波音飛機’在自己耳邊狂轟亂炸。安若實在有些受不了了,便把熟睡的皎月交到了柱子的懷中。
“你幫我在這兒好好照看皎月,我到外麵透透氣,一會兒就回來。”
柱子一臉感動,似乎認為安若把皎月交給他看管是對他無比的信任,他信誓旦旦的道:“程大人放心吧,在家時都是的照顧弟妹的,一定能把皎月姐照顧妥當,保管她能舒舒服服的……”
安若立刻出了門,把柱子沒完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字隔絕在門內。心中報歉的對皎月道:“皎皎啊,娘對不起你,實在是娘的耳朵忍受不了了!”
出了客棧,安若就在大街上溜達了一圈,發現街口的米鋪果真被人給掀了,店鋪裏的糧食全都被推倒在地。門口正有許多百姓蹲在那兒,不停的往籮筐裏撿拾著散落一地的米粒。
安若繞過那些人又走了一會兒,發現街上實在是沒什麼能打發時間的去處。她抬頭看了看空,今的氣並不好,灰蒙蒙的,看樣子快要下雨了。安若心裏掛念著皎月,有些後悔不該把皎月交給柱子照顧,便想抄近道回客棧,轉身走進了左手邊的巷子裏。
卷子狹長,色又陰暗,此時除了安若沒有別人行走。大概走了一半的距離,突然前方的牆角疊放雜物的地方滾下了一隻竹筐,把安若嚇了一跳。
隻見另幾隻堆放在一起的竹筐也在輕微的搖動著。安若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的慢慢挪動向前,本打算繞過那一堆東西。
走到近前才發現那堆竹筐之下應該是躺著一個人,大概就是因為他剛才輕微的移動讓身上的一個簍子滾了下來。
安若心翼翼的走了過去,把那人身上的簍子全都翻到了一邊。就看見一張十分精致俊俏的臉龐,隻是這張臉上眉頭緊蹙著,蒼白的嘴唇也緊緊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