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關羽能跑能跳了,便開始一一接手了柳詩詩留下來的東西。本來他一個娃娃要接手這麼大的產業著實不易,但是,有陳清榮這個風菱城出了名的黑麵神站在背後,一切都異常的順利。
十四間糧食鋪子,六個滿庫的糧倉,七家綢緞鋪子,七家藥鋪,五間當鋪,五間酒樓……幾乎這風菱城裏所有的商行現在都有了已經屬於關羽的財產。
幾人粗略一算,光這些鋪子的價值竟然都超過了六十萬兩銀子,還別提那些精鍛布帛,金銀瓷器,還有,六個裝的滿滿當當的糧倉裏,那數十萬石糧食。
誰能想到,這風菱城半壁江山一個上午就改了姓,全歸在一個九歲的娃娃手裏?
本該高興吧,有這飛來橫財砸在頭上,現在關羽大哥噴嚏,這風菱城也要感冒三吧。可,關羽並不興奮。
原本一直都覺得有錢是件了不得的事情,他從未想到,有一自己也會在心裏找到比錢更重要的東西。
“你這娃,不知哪裏來的運氣。”陳清榮看著手裏的清單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你若幫我找到姐姐,我將這些都拱手相送。”關羽白了他一眼,輕蔑的道。
“你打算怎麼處理?”武強也是沒有想到這姓柳的姑娘能如此大手筆,數百萬兩送就送了。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從關羽的臉上完全看不出這降橫財以後的手足無措或者狀若癲狂,關羽的淡定讓武強自己都覺得這娃兒莫不是真見過大世麵吧?
“這些東西,是姐姐的,我先替她管著,將來要還的。對了武大哥,我記得當時我們相遇時,你過你有軍務在身。你在這陪了子幾十了,不怕誤了大事被武老將軍軍法處置?”關羽忽然間想到一個問題。
陳清榮以為自己聽錯了,居然要還?這娃莫不是被人打傻了吧?
“算你子有心。”武強微笑著,“就這兩我恐怕就會離開了,這一走,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與你相見了。我想,和你子在一起,這日子一定不會寂寞。”
話至此處,三人均是有些無奈,認識不到倆月,三個年歲相差差不多三十年的人,竟然對彼此都有些惺惺相惜之意。
陳清榮和武強且不談,那都是以命換命的兄弟,可這關羽子,年歲雖輕,身上卻有不明的吸引力。
“這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姐姐走了,你也要走了,等我處理了這風菱城的事,我可能也要走了。”關羽見武強和陳清榮有些傷感,心裏也是有些發愁,這兩個大齡兄弟,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真心合胃口。
“你要走?去哪?”陳清榮聞言甚感意外。
“陳大哥,我過的,這風菱城太,下很大。更何況,我想早日與姐姐相見,就必須盡快讓自己羽翼豐滿。”
“羽,我就知道你有大誌氣。隻是,這外麵的世界大是大,可也險惡非常,你真的要一個人出去闖闖?”武強對於關羽的話,沒有驚訝,隻是有些擔心。
這個娃,舞台注定在更廣闊的地方。
“武大哥,你放心,我不做那沒有把握的事情。更何況,我是個極度惜命的人,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關羽一臉的輕鬆寫意。
極度惜命?陳清榮卻是撇了撇嘴。
“不過,武大哥,我希望你看完我的演出再走。”關羽突然一笑,了一句讓武強摸不著頭腦的話。
“演出?什麼演出?”
“我原本是個不記仇的人,因為有仇我當場就會報。可是,我也不做那以卵擊石的事情。白骨門我現在撼動不了,先記著。不過,姐姐給我留下這麼些東西,我卻可以收回些利息,做另外一些事情……”關羽雙拳緊握,目色清冷……
何傑最近幾年過的很不好,雖身為風菱城的副城主,可耿家勢大,慢慢的,他手上所有的權力幾乎都被耿精忠那個老賊竄了去。就算他整日窩在家裏不去坐館辦差,幾乎也沒有人來管他。風菱城裏的富戶豪紳,幾乎都知道他是個空殼紙老虎。
四十出頭,發際已有雪絲,原本意氣風發的年輕人,現在隻是個頹廢的中年胖子。
他隻是個有名無實的“二把手”,空有滿腔熱血抱負卻無處施展拳腳,誰叫他沒有背景,出身微寒呢?
不過這人八麵玲瓏,處事圓滑,這麼多年被排擠,倒也平安的活著,實屬不易。
這日,他正在書房裏喝悶酒,突然,書房門被粗暴的推開了,兩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一大一,就這麼好整以暇的坐到房裏自顧自的斟茶飲用,仿佛無視他這個主人一般。
“指揮使大人,雖我何某人沒什麼本事,可畢竟是皇帝陛下欽點的這風菱城副城主,和你也算平起平坐,對於朝廷命官最起碼的禮貌,您也該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