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警員的臉色微赧,劉隊長卻哈哈笑了兩聲,大言不慚地:“也算你識相,我這是給你個機會,你若是明事理的人,活動活動,讓我給法官求求情,還能給你個輕判,要不然,你要頑抗到底,咱們就這麼耗著,你以為你占著單間還能有很久麼?”到這裏,站起來走到方錦如的身邊,伸手在她的臉蛋上彈了一下,道:“像你這麼皮白肉嫩的,不知道在裏頭待上個半年,會變成什麼樣!”
他不過是個隊長,卻如此放肆囂張,根本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一臉的人得誌的猥瑣嘴臉,十分讓人厭惡惡心。
方錦如冷聲喝道:“你放尊重點!”
“我放尊重點?媽的,都到了這了你還玩什麼剛烈?我告訴你,我就不尊重了,怎麼著了?”劉隊長著,那猥瑣的枯手就覆上了方錦如的酥胸,狠狠地揉了一把。
方錦如見狀猛然掙紮,帶得那椅子都動了幾下,幾欲跌倒。
新警員倉惶低喊道:“劉隊!”
劉隊長歪著嘴一笑,道:“不把我放在眼裏的,我不給她點顏色瞧瞧,能行麼?以為我不過是一個隊長,就不拿我當回事?我告訴你,顧家少奶奶,即便到了外麵道上,誰都得稱我一聲劉哥!”
方錦如恨得牙癢癢,方才他輕薄自己之時,像是吞了蒼蠅一般難受!恨不得將他的狗爪子剁掉!
幫會的黑暗勢力,上至達官貴人,下至社會各界,幾乎處處滲透,這警察署裏,有著幫會勢力的爪牙,保護惡勢力行事也不足為奇,甚至於方錦如之前有次看報,上麵都曾譯載英文報紙的一段消息,幫會勢力乘工潮澎湃之際,組織一大公司,專販煙土,資本銀二百七十萬元,設總機關於某租界,其運土等事,由警察及海陸軍保護,每箱煙納賄甚巨雲。不過這條消息,隻占據了報的一角,淹沒於林林總總的其他消息之中,後來,也便沒了後文。
方錦如聽他了此言,本想提兆蒼的名號,但是轉念一想,卻是不妥:一來,前陣子黃四爺的探查之風剛剛過去,這段日子以來兆蒼也和她保持距離,她剛剛過上了平靜的生活,不想參與他們這些勢力的爭鬥,若是此時出去,日後傳揚出去,倒是又等於自己剛從火坑爬出來,又親自跳入火坑。二來,萬一這隊長根本不是二少的勢力範圍之內,而是他的對手一夥,那恐怕出兆蒼的名字,更會陷自己於更困難的境地。基於這兩個原因,方錦如便沒有多言,而是咬牙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的還不清楚嗎?顧太太?你要是沒有想好,就在這裏好好想想吧,等想通了我們再來。”著,劉隊長作勢要走。
“慢著。”方錦如開口道,“你要的條件都好,但是你總得讓我打個電話吧,要不然,什麼東西也送不來不是?”
方錦如好漢不吃眼前虧,雖不知這劉隊長到底是想要多少錢來填他自己的腰包,但是看這架勢,卻和敲詐無異,估計少不了,而且就算給了他錢,他也不能放自己出去,不過是平白敲詐罷了。要求打電話,其實也是緩兵之計,一方麵探查家裏那邊活動到什麼地步,另一方麵也給他做個合作的姿態,讓他不要再繼續為難自己。
豈料,這劉隊長卻笑道:“噯,不用這麼麻煩,你要是想對我們的辛苦表示什麼心意,我直接派人去府上拿便是!”
方錦如冷哼一聲,心道,這和勒索有什麼區別?
“劉警官,你這樣做事,是不是不太合乎規矩?”
“我做事,還用不著你來教!”到這裏,怒意已經浮上來,一雙枯手互相搓著,猥瑣淫蕩的眼神將方錦如又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道:“是不是我摸的你很舒服,你舍不得我?”這話時,那髒手又向著方錦如的領口探去,這一次,似要貼著皮肉猥褻!
那手觸及方錦如的鎖骨,方錦如已經抑製不住的怒意和惡心,大喊著:“你給我滾!滾!把你的髒爪子拿開,你再敢動一下,我剁掉你的爪子去喂狗!”
那新警員似也有些激動,道:“劉隊長,這,這……”
劉隊長哼哼道:“騷娘們,嘴倒是挺硬,你有什麼本事,倒是都使出來看看,還想剁我的手?等下輩子吧!”
正糾纏著,就聽著門口看守行禮的口令:“督察長!”
劉隊長和新警員聽了一震,麵麵相覷,督察長怎麼著深更半夜地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