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如笑道:“司馬先生真是難為我了,別的事我倒還是能一試,這事……”
“噯,你不試怎麼知道呢?”司馬英楠唇角蘊著玩味的笑意。
……
方錦如從商會回去,覺得像是趟過熱油似的,渾身都針紮似的難受。
自己那獨出心裁,其實在黃四爺等人的眼裏,卻都不過像是孩過家家,就在她領人到了兆蒼門口去鬧事,後來卻沒有受到兆蒼的任何懲處,便都明了了。
一切便都明了了。
即便她自己再辯解,黃四爺恐怕也已經認定了她已經和兆蒼的關係不一般了,就如同這司馬英楠也是這麼認為,所以才交給了她這一項任務。拿她的要求去威脅兆蒼。
怪不得兆蒼也直白地:“不如你真的做我的女人吧。”
原來旁人都是這麼認為了。已經沒什麼可忌諱的了,不再怕黃四爺的誤會了。
兆蒼曾經過,全城沒有人能威脅的了他。
而如今,自己又豈能出這個請求?
在冷風的街頭站了一會,讓頭腦清醒了一會,方錦如打了個洋車去找藍光。
聽了方錦如的話,藍光笑得腰都彎了,捂著肚子,上氣不接下氣地笑著:“哈哈,你……哈哈……到底是什麼意思?”
方錦如被他笑得莫名其妙,道:“我的哪裏可笑了,你笑成這個樣子?”
藍光止住笑容,道:“兆老板去和西洋銀行話,或許真的沒有這個司馬英楠話好使,所以,你直接答應了司馬英楠便是咯!”
方錦如驚道:“你什麼啊?他還叫我去勸讓兆老板將雲樂讓給他!”
“是啊!”藍光點頭道,“你去和兆老板要來給他咯。”
方錦如哭笑不得:“你得倒輕巧!虎口拔牙,是那麼容易的事麼?”
藍光皺眉道:“什麼意思?”頓了一頓又道:“你和兆老板不是……”
方錦如也被他的表情弄糊塗了:“你什麼意思?”
“你們不是都住在一起了麼?”藍光眨了眨眼。
方錦如霍然站了起來,微怒道:“誰的!別胡八道。”
“哦?”藍光笑道,“這麼,兆老板也有失手的時候?”停了一停,又道:“恕我冒昧,你和兆老板這來往,我自覺是很難得的緣分,你就沒有想過?若你是有野心的人,成為他的女人,頓時坐擁半城江山,還不夠誘惑?”
“藍先生,”方錦如正色道,“請您不要開玩笑了,我這次來找您,也是認真和您的,請您和我一起想想辦法,找找這司馬英楠的弱點,而不是真的要讓兆先生讓出這雲樂。我之前請您幫忙的一切,您或許誤解我的為人,我並沒有什麼野心。”
“哦?”藍光笑道,“那我可要提醒你了,方姐,你若是隻看著顧氏這一畝三分地,將來在商圈,還是會被八方勢力算計,你現在自己不認自己是兆老板的人,可是有些知情人、聰明人,可都是有這種心思了,這消息慢慢傳、慢慢傳,總會傳得婦孺皆知,到時候要在你手裏實業找事的,比起在顧老爺手裏的時候,隻多不少,你想好怎麼應對了麼?我想你應該知道,這商場不相信眼淚,也不同情弱者,不管你是男人女人,隻要是失敗者,便沒有了話語權,這最後的一塊餅,隻能一個人獨享!從來都是勝者為王!你是女人,有生的資源,而又能得到兆老板的青睞……嘖嘖……女人啊,你可不要太貪婪哦!”
方錦如喉頭動了動,卷進這場戲,又該怎麼演?舞台上風雲變幻,竟都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
妥協?不,絕不。
“你……”藍光見她神色的決絕,略有疑惑,“你還愛著你的顧盼宇?”
“不是。”
藍光方覺了然,苦笑道:“但是你心裏有人了,是麼?”
方錦如黯然點了點頭。
藍光拿著手指一下一下敲打著桌子,屋內的氣氛,霎時冷寂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藍光才抿了抿嘴唇,抬眸望著方錦如,突然道:“那麼你心裏的人……是不是叫——江雲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