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頭在她唇齒間滑動著,慢慢地,他不再滿足於這樣的探索,拇指略施壓力迫使她的嘴張開,火熱的舌頭順勢鑽進她的檀口內。
她倒吸一口氣,感到呼吸變得更快了,卻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別的原因。當他舔過她柔嫩的舌時,細不可聞的掙紮低吟聲從她的口逸出,他感覺她想躲開,手掌立刻在她腦後固定著,不讓她有機會逃離。他稍稍離開她的嘴,讓她得以喘息,然後又再度進攻,舌頭在她柔嫩的口內**。
他在她唇上輾轉吸吮,聽見她性感甜美的拒絕和掙紮的嗚咽,反而這樣的聲音讓他的血液更快速地流動,呼吸沉重而短促。
他逗弄著她柔軟的舌頭,品嚐她的味道,不給她有時間思考。
他喘息著,他感到麵前的女人身子都發冷了,像是在親吻一塊冰塊,明明女人是柔軟的,明明應該是越親吻越火熱的,可是麵前的女人,卻像是怎麼捂也捂不暖似的。她為了那個人,烽火連城也不畏懼,為了那個人,甚至也強忍著接受了自己的親吻,可是自己卻一點也不快樂。若是強取,很是容易,可是心底不願,那種不出的不甘,讓腦中昏昏沉沉,胸中怒火中燒!
她這種無形的拒絕,卻更加刺激了他,他恨不得立馬將她推上床去,壓在身下,狠狠蹂躪她一番!這種感覺,已經不知道在腦中盤旋過多少次了。
可是一次都沒有做過。
這一次也是一樣。
他鬆開了手,也停止了親吻。
他看到方錦如目光盈盈,隻是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自己做的還不夠?難道我做了這麼多,她竟一點也看不到?對於她來,自己和她,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罷了……
心陡然難忍的痛!
曾幾何時,哥哥曾經告訴過自己,如果真的愛上一個人,會變得越來越軟弱。自己那時便,我要變強大,我不要愛上任何人。可是這一刻,他的雙拳緊握,指甲嵌進掌心裏,他覺得心裏最軟弱的一部分裏,那年久愈合的傷疤,卻又像是被霍然撕扯開。
他鬆開了方錦如,深吸了一口氣,眼眸眨得極緩,竟然徐徐笑了,道:“我剛才的,你明白嗎?”
明明不想問她的,不想給她丁點驕傲的,想把她碾在腳下的。
可是這一刻還是問了她。
方錦如抬頭望著兆蒼,他的唇剛才在自己的唇上廝磨過,她能感受到他的滾燙,他的克製,她也知道,在這亂世裏,梟雄不失為一個靠山的合適選擇,可是她的心,卻怎麼也放不下江雲若,前生前世,像是在心底裏糾纏了一個死結,牢牢的,無法解開,像是心門已經上了鎖,別人再好,也無法走入。
江雲若和兆蒼相較,也許很多東西無法比,可是自己偏偏愛他。愛他的淸朗,也愛的溫柔,愛他的善良,也愛他的隱忍。愛他在大千世界裏風流倜儻,可在自己麵前卻是個孩子模樣。所以……抱歉啊,二少,你的熾熱我看得到,隻是我無力償還。
她聽到他的問題,隻好如實回道:“我明白。”
他幾乎一喜。
她又道:“隻是我無法回應。”
果然還是如此。
兆蒼的眼神像是火焰猝滅,頓時冷冽,又睨了她一眼,再沒有多,轉身走出門去,出去的時分,將那房門摔得震耳欲聾。
方錦如啞然失笑,片刻,她的目光落到一旁的藥箱上,又摸了摸嘴唇,竟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卑鄙,她一直在利用兆蒼,利用他對自己的幾分喜愛,利用他對自己的好,利用他為自己鋪路,可是自己反饋的,實在太少。她產生了搬離這個地方的念頭,她想遠離他了,若是有他的耐心用盡,她將麵對怎樣的局麵,她無法想象……
兆蒼一出門,院裏有一股幹燥的植物的清香,冷風夾雜著塵沙,掃在麵頰上,他抬頭望了望空,驀然有些心情黯淡。
廖青峰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此處,等在汽車旁邊,和司機閑聊著,見兆蒼出來,忙站直了,打開車門迎接他。
廖青峰甚至曖昧地笑了笑,可是兆蒼卻一點也不想回應,也不想解釋。
他突然覺得很疲憊。
他上了車,回首望了一眼這樓。
也許哥哥的對——一步江湖無盡期,不歸路上不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