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高陽與辯機之間奸情敗露的起因就是這隻玉枕。高陽將這隻玉枕送與辯機,偷從辯機處偷得玉枕又被官府查獲。一看這是皇家之物,查案的禦史不敢怠慢,順藤摸瓜抖落出辨機與高陽公主的一段情絮。於是上報給李世民,李世民大怒,腰斬辯機,處死高陽身邊的所有下人,再也不許高陽進宮。父女從此陌路,乃至於李世民死後,高陽公主連一點悲哀的表情也沒有。
如今在高陽還沒有和辯機相見時就想要拿玉枕請辯機開光,難道曆史真的沒法改變嗎?
“遺愛,你怎麼了?”高陽不解房遺愛的驚訝。
“哦,沒什麼。隻是我覺得此枕乃床第之物,私器也。豈可輕易示人,遑論睽睽眾目下請高僧誦經開光。”房遺愛定了定神道。
“不拿去就是,又沒什麼大不了的。一驚一詫的,倒是嚇了我一跳。”高陽嗔怪道。
“巴陵公主何時走的?”房遺愛開始轉移話題。他忽然覺得過多糾纏在所知的曆史中,並不明智。勞心費神,自尋煩惱。史家筆下的曆史,又有多少是事實?
“你大哥一來,巴陵就走了。”高陽著忽然輕輕打了房遺愛一下:“都是你!害得我今在她麵前出醜了。”
“害你?我怎麼害你了?”房遺愛裝糊塗。
“巴陵都猜到先前我們在幹什麼了,把我好一陣取笑。”高陽紅霞滿麵。
“這哪是害你啊?這是愛你。你也沒出醜,你這是出彩。”房遺愛笑道。
“瞎!還出彩呢?她笑話我白日宣淫,我都無地自容了。”
“嘿嘿。你別聽巴陵嘴上你,心裏還不定怎麼羨慕你呢?”
“羨慕我什麼?”
“羨慕我們夫妻恩愛啊。”
“就你歪理多。”
“不定巴陵急匆匆地趕回去也是為了找柴令武白日宣淫一番。”
“咯咯咯……你的嘴真損。”
“公主、駙馬。宮中來人,聖上宣駙馬即刻進宮。”紅匆匆而至打斷了夫妻間的溫馨。
“就宣駙馬一人嗎?什麼事了嗎?”高陽問道。
“是。就宣駙馬一人,沒什麼事。”紅答道。
“可能有什麼事不方便你這個大公主在場。”房遺愛見高陽有些不悅,站起身來體貼地按了按她的香肩。
“哎,你父皇會不會封你一個大官。”高陽沒心沒肺,異想開之下又開心起來。
“你呀,就會瞎想。我寸功未立,憑什麼封我的官。”房遺愛邊邊由紅等侍女替他換去家常便服,換上官服。他雖是駙馬,但品級隻有從五品下,所穿的是緋袍。
“你怎麼沒有功?我如今這麼開心就是你的功勞,父皇就該升你的官。”高陽走到房遺愛身前,替他整了整袍領:“早去早回,我等你回來一起用膳。”
如今高陽對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像個賢惠的妻子,自己又何必過於拘泥於曆史?房遺愛心中感慨,不由低頭在高陽腮邊吻了一下,這才轉身離去。走出房門時,他心中忽感一絲不安:怎麼回內室這麼久了都沒見到喜兒?平日裏她可是從不離高陽左右的啊!
……
房遺愛在內侍的引導下走進兩儀殿,隻見李世民坐在榻上看書,旁邊一個六旬老者正低頭垂手訕訕而立。這人房遺愛沒見過,但看他穿著紫袍,佩著金魚袋,那定然是三品以上的大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