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以群分,物以類聚”,房遺愛發現自己的這三個“好友”都是人高馬大,口無遮攔的粗獷之輩,料想原來的房遺愛也應該是這類人物。相對於一臉正經的讀書人來,房遺愛更願意和這類讀書不多的老大粗打交道。“仗義每在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在中國,書讀多了,往往少了率直,多了虛偽。
“柴啊,難得今那些娘們不在,,我們去哪裏喝個痛快?”薛萬徹大著嗓門問柴令武。
看得出來,在這個四人幫中,薛萬徹是老大,柴令武是“狗頭軍師”。
柴令武故作神秘地一笑道:“老薛稍安勿躁,弟自有安排。”罷,對自己的貼身廝聲了些什麼。
這貼身廝聽後對四人所有跟班大聲道:“我們柴駙馬了,今他請客,賞的們去狀元樓大吃一頓,大夥跟我走啊。”
雀躍之下那些跟班們各自朝主人看去,見主人都點頭同意,便歡呼著一起離去。
“房啊,你那尾巴今沒跟來,否則又要費一番口舌了。”柴令武拍著房遺愛的肩膀道。
被他這麼一,房遺愛這才注意到今房祿沒有跟來。
“柴,你這臭子,又在動什麼花花腸子了吧。”薛萬徹笑罵道。
柴令武嘿嘿一笑:“老薛放心,反正少不了你的酒就是了。老竇,房,走。”
到現在房遺愛才知道房陵公主的老公姓竇。
由柴令武帶路,四人笑笑,轉至一條大街之上,來到一座偌大的府第前。房遺愛抬頭一看,門楣匾額上寫著“迎賓驛”三個泥金大字。
房遺愛心中疑惑,喝酒該去酒樓,跑驛館來幹嗎?但他又不好問。見他們三人熟門熟路地往裏走,猜想這該是他們經常聚會的所在。
剛進得大門,一名身著淺青色官服的中年人從大廳中跑著迎了上來,嘴裏道:“怪不得今日一早喜鵲就叫個不停,原來是幾位駙馬爺來了。”罷就要拜倒行禮。
看他的服色,房遺愛知道他該是此處的驛臣,一個不入流的官。
“好了,好了。你老牛和爺們客氣什麼,行什麼勞什子的禮。快快去安排酒宴,再去太常寺跟老包,弄四個好一點的過來,今爺們也要學學那些風流文士,附庸一下風雅。”柴令武一把扯住老牛,笑道。
“是,是。下官馬上就辦。馬二,現帶四位駙馬爺去翠竹苑品茗歇息。”老牛吩咐一旁的驛卒。
在那個叫馬二的引領下,房遺愛等四人進了一個幽靜的院,來到一個正房。但見正房擺設雅致,正北麵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工筆景物畫,署名閻立本。旁邊的條幅上寫著“蘭庭動幽氣,竹室生虛白。”乃是歐陽詢的手跡。
四人圍著居中一張八仙桌坐下,驛卒送上茶水、果品糕點。
薛萬徹道:“我房啊,你***是真變了,原來廢話一大筐,現在連個悶屁也沒有。”
我什麼?我能什麼?房遺愛暗暗叫苦,隻得遮掩道:“高陽公主了,禍從口出,要我少,嗬嗬,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