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可以再給你一條路,隻要你替我完成一個心願,你想收幾個就幾個,無論府中還是府外,隻要你做得到,想收誰就誰,本公主絕無二話。”嘿!真邪門了,高陽今還就抓住這個問題不放了。
“什麼心願?”房遺愛有點好奇。
高陽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悲戚,一種發自內心的傷感。她沉默了片刻,雙眼泛紅,用一種房遺愛從沒有聽到過的、低沉的聲音緩緩道:“我想讓我母親移葬昭陵,我不想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在荒郊野外。”
一個看似無憂無慮的女孩,看似高貴風光的公主,心底竟還藏著如此不為人知的心事,還能如此念念不忘因生自己難產而死的母親,房遺愛不由得為之動容,把她緊緊摟在胸前,堅定地道:“瑞兒,不要提什麼收誰不收誰。你相信我,我一定替你達成這個心願。”
“我相信你,遺愛,我相信你。”高陽把臉緊貼在房遺愛的胸前,鳳目中落下兩行珠淚。
雖然做出了承諾,但房遺愛知道這具有相當大的難度。否則作為李世民的愛女,高陽何必為此煩惱,又何必要他來辦呢?
昭陵是將來李世民的陵墓,能葬入其中是極大地榮耀,是有嚴格的典製規定的,不是誰想葬就能葬的,就連李世民如今的那些老婆也不一定人人都有這個資格。房遺愛知道高陽的生母不過是李世民在潛邸時一時興起而糟蹋了的一個侍女,連名分也沒有,而且是死在了李世民登基之前。她姓什麼叫什麼,長個什麼樣,李世民恐怕早就忘了,哪會有什麼資格葬入皇陵?
不過,房遺愛相信自己能替高陽辦成這樁事,也一定要辦成這樁事,不是為了多娶幾個的,而是為了她這一份孝心。
回到國公府時還沒有斷黑,車輦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駛入府中,在大門口停了下來。門房來報,是竇駙馬來訪,已經在書房等了一個多時辰了。房遺愛和高陽打了聲招呼,現行下了車。
“老竇,出事啦?”踏進書房,看見老竇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房中搓著手團團轉,房遺愛不由開口問道。
“哎,你總算回來了,房陵……”老竇看見了跟在房遺愛身後的房祿,話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房遺愛朝房祿揮了揮手,讓他出去。一邊讓座,一邊道:“吧,究竟怎麼了?”
“房陵後要去黑水河的仙遊寺禮佛,還要住上兩個晚上,估計又是準備去和姓楊的子幽會。”老竇痛苦地道。
“那你一起去不就得了。”房遺愛不以為然道。
“哎呀,我的房,你又不是不知道,京城防務這邊我哪脫得開身啊!”老竇急道。
“這……”房遺愛沉吟片刻後問道:“你手下可有伶俐一點的心腹?”
“有啊。”
“那你這樣……”房遺愛湊近老竇,如此這般關照了一番後道:“搞清楚以後,讓他們後來見我。”
“你想要怎樣?”老竇疑惑地問道。
“機不可泄露,山人自有妙計。”房遺愛神秘兮兮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