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暗罵自己沉不住氣,好在他也是混過官場的人,何況在從國子監回來的路上已經想了很多,早有了計較。他站起來躬身道:“孩兒明白。世上凡事,在動蕩未穩之際,萬不可倉促參與一方。否則,或許是福,很多時候,或許種下了滔大禍。”
房玄齡沒想到房遺愛隻言片語就把問題得如此清晰透徹,心中驚喜,忙輕咳一聲掩飾過自己的悅色,問道:“那你準備如何去做?”
“不偏不倚,恪守臣道,敬而遠之。”房遺愛回答得更加簡明。
“敬而遠之?容易,做起來可不易啊!”話雖然這麼,但房玄齡眼中已經難掩歡喜之光。
“孩兒有法寶在身。”房遺愛笑道。
“什麼法寶?”房玄齡好奇道。
“公主。夫婦一體,公主就是孩兒護身之法寶。”房遺愛答道。
“胡扯!豈可對公主不敬!”房玄齡嘴上斥道,但那張老臉上已經堆滿了會心地笑容。
“遺直,你覺得你二弟所的如何?”房玄齡又問房遺直。
“二弟才思敏捷,慮事周全深遠,遺直不及多矣。”房遺直起身答道。
“大郎無須自謙,你有你的長處。”房玄齡抬了抬手示意二個兒子坐下:“既然你們二人如此明白事理,那為父也就放心了,也不再囉嗦了。近日朝務繁重,為父無暇顧及其他。有事的話,你們哥倆多多商量著辦,不用事事回我。還有,多關心關心你們三弟。”
“是,謹遵父親教誨。”哥倆齊聲應道。
“對了,遺愛。你不是有事要嗎?什麼事?”房玄齡忽然想了起來。
“其實不父親也能猜到,自然是喜兒之事。”房遺愛挑明道。
房玄齡點了點頭沒有話。
“您老如果信得過孩兒的話,此事就由孩兒來處理,您老不要問,也隻當不知道。可好?”房遺愛在此刻改變了先前想要將實情全盤托出的想法。
房玄齡看著房遺愛,沉吟著。
“孩兒鬥膽,父親勿怪。”房遺愛躬身謝罪。
房玄齡把目光轉向了房遺直。房遺直朝父親點了點頭。
“好吧。一切心為上。”良久過後,房玄齡輕聲道。
“謝父親大人!”房遺愛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就在三人請過晚安告辭要走之際,房玄齡叫住了杜氏:“蓮兒。”
“是。父親有何吩咐。”杜氏止步應道。到這時,房遺愛才知道大嫂原來叫做杜蓮。看來杜如晦特喜荷花,兒子取名為荷,女兒閨名為蓮。
“我與爾父乃莫逆之交,你雖是我房家的媳婦,但我一直視你為女兒。”房玄齡顯得很慈祥。
“父親視蓮兒為己出,如此大恩,蓮兒永記在心。”杜氏答道。
“你婆母過世得早,這一大家子也多虧有你。”不知房玄齡為何忽然變得嘮叨起來。
“這時蓮兒份內之事。”杜氏也有點不解地看著公公。
“有句話我了,你可千萬不可在意。”房玄齡躊躇道。
“父親請訓示,蓮兒聽著。”杜氏滿臉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