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房遺愛帶著高陽在一內連著去拜見了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
來到東宮,杜荷將二人迎入宮中。
李承乾對於房遺愛的到來並沒有顯出太多的熱情,話也不多,隻是禮貌性地誇了誇房遺愛的才學,和高陽拉了些家常而已,有些心不在焉和無精打采。讓房遺愛覺得邀自己前來並非是李承乾的意思,而是杜荷的自作主張。所以寒暄一番過後,房遺愛就出言告辭。李承乾雖然也表示要留妹妹、妹夫用膳,但僅僅是客氣一下而已。
杜荷代表太子送公主、駙馬出門。分手時,杜荷重重地拍了房遺愛一下胳膊:“今日太子心情不好,怠慢之處切勿介懷。”房遺愛笑了笑沒有話,拱手作別。
而在魏王府,情況則正好相反。魏王李泰開正門親自降階相迎。對高陽又是誇又是賀,誇妹妹越來越漂亮了,賀妹妹有這麼個出息的駙馬。高陽自東宮出來一直拉長個臉,此刻不由得笑成了一朵花。對房遺愛也是熱情備至,拉著他的手,大讚他在國子監的表現,還出口就背了幾句《師》中的名句,以示真誠。進門時,更是和房遺愛攜手同行,大有禮賢下士之風。
進了魏王府,魏王妃也出來見禮、相陪。隨後李泰大擺筵席,歌舞款待。席間除了談詩論賦和敘敘親情外,並未言及朝政,賓主自然是盡歡而散。李泰堅持把二人送至門外,分手時握著房遺愛的手殷殷作別,囑他一定要常來常往,有事盡管開口,千萬不要見外。
雖然禮遇迥然不同,在房遺愛的眼裏,李承乾和李泰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他們都是即將被曆史所刪除了的失敗的政治人物。但這也並不是就可以視其為無足輕重,和他們還是應該保持一定的交往。關鍵是如何把握這個尺度,不可深交也不得不交。
任何一場政治搏殺過後總會有一批受益者,李承乾和李泰的這場奪嫡之戰的最大贏家自然是李治,那麼作為一個已然知道結果的穿越者,那他房遺愛就有機會去成為,也應該成為除了李治之外的最大受益者。何況,眼前他們的身份擺在那裏,他房遺愛也得罪不起。該盡的禮數還得盡,態度還得熱情和誠懇,決不能讓他們感到有絲毫的怠慢。爭取在和他們的交往中發現機會,讓這兩個即將的廢物得到最大的利用。
至於能否去改變他們的命運,讓大唐免去這麼一場內耗,讓李氏少上演一出骨肉相殘的悲劇,房遺愛根本就不作此想。一來麵對皇位的誘惑,這兩個人以及他們身邊的人,早就紅了眼、喪失了理智,父子、兄弟之情都拋在了腦後,屬於“自作孽,不可恕”的一類,估計老都阻止不了他們,遑論房遺愛這麼個的穿越者了。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房遺愛自穿越以來,改變了自己身邊的一些人的命運,但這些人對於曆史來,都是些無足輕重的人物,改變他們無關乎曆史的發展。房遺愛不想過早地去觸及曆史發展的那條主線,過早地去改變那些對曆史有著決定作用的人物。因為在他看來,穿越者最大的優勢就是對於曆史的預知性,而一旦曆史為之改變,那這種優勢也就不複存在,將來也就變得難以把握。所以,房遺愛告誡自己,在自己沒有變得足夠強大,沒有獲得足夠的權力之前,盡量要讓曆史沿著其原有的軌道前行,除非某些改變能讓他獲得極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