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勝被強行換上了衣服,他都不好意思出門。
不過那三個罪魁禍首卻一點沒有犯了錯的覺悟,那兩個女子再看方勝時,便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笑之物,都不帶回避的,當著方勝的麵哈哈大笑。其實方勝穿起由獸皮簡單縫製的衣服倒也似模似樣,隻不過他有些不習慣,行動之時生怕走光,不免有些扭捏,這才會有那種惹人發笑的效果。
接著方勝便被那三人拖了出去,他本來還擔心留秋華一個人在家不安全,可到外麵一看,竟然所有人都趕集似地扶老攜幼地向南走去,這才知道肯定是有什麼事,便索性由他們拉著向前走。
方勝怎麼也在這個村落住了幾了,耳濡目染之下,再加上他有心學,對這村落裏的風俗便了解了那麼一點,同時也連猜帶蒙知道了和他經常見麵的那三個人的名字。其中給秋華探鼻息的略高的女子叫喬婭,另一個相比之下皮膚較白但距方勝還有一定距離的女子叫迦迦,喬婭的那個大塊頭哥哥則叫羅恩,對於那兄妹倆一個姓喬一個姓羅方勝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走在人群裏,方勝真是要多顯眼有多顯眼,這會他隻希望快點黑下來,那樣別人就看不出來他是個異類了。
其實他們這個村落一共就二十幾戶人家,加起來還不到一百人,從村東頭走到村西頭幾乎用不了一杯茶的功夫,方勝跟著喬婭三人很快便到了目的地,村子南端的“軋麥場”。
那是一個長寬皆有二十丈左右的空地,已經到了的人稀稀落落地坐在空地邊緣,圍成了一個直徑十丈的圓。由於那些人都是坐著,是以方勝很容易便看到了人群正中圍著的那個台子,一共有兩層,皆是四四方方,每層都有齊膝高。台子上麵那一層的正中放了一個大火盆,裏麵火勢熊熊,也不知燒得什麼。
方勝很快和喬婭她們走進了人群,四個人麵朝裏往那隨隨便便一坐,接著方勝就隻能幹看著別人興奮地著什麼,不時哈哈大笑,他則完全摸不著頭腦。
方勝由於擔心秋華,越來越坐不住,眼開已經黑透了,幾次忍不住想站起來幹脆回去,卻終究因為沒有一個起身的,怕觸犯了什麼禁忌而沒敢動。
便在此時,隻見東方空忽然大亮,如水的青光從邊向整個空傾瀉而出,那情景真是美到了極致,方勝看得呆了一呆,緊接著便看到了由東方山下跳上來的青得仿似透明的月亮。
方勝正奇怪此地的月光大異於他們平日所見,人群中突然響起了那些年青人的歡呼聲,然後方勝便見喬婭拉著迦迦站了起來,別的方向也有不少年輕人站了起來,同時朝中間那台子靠近。
“這是要幹什麼……”方勝看喬婭和迦迦起身時都是嘴角含笑,不由嘀咕出聲。
“咚!”
一聲鼓聲突然傳來,把方勝嚇得一聳肩膀,來的時候他看得分明,明明沒人帶鼓來。方勝循聲望去,一眼便看見一個瘦弱的老人家正麵色輕鬆地敲著身前的一個直徑一尺厚不過三寸的圓片。難不成這便是鼓,方勝幹脆將神識放了出去,結果還沒看出虛實,卻先驚動了那老人家。隻見那老頭手上動作絲毫不亂,卻在方勝的神識探過去時驀地抬頭朝方勝這邊看了一眼,方勝一驚,隻得尷尬地衝那老人家笑了笑,接著便繼續研究那麵鼓。
這村落裏民風極是樸實,那老人家衝方勝點了點頭,便不再管方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