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麗姐!”馬六苦笑道。
“還真是神了,你怎麼每次都能猜出我來?”一個波浪頭,五官身材其實都不錯,奈何妝化得太濃了一點的女孩子跳到馬六身前,這女孩子嘟著嘴,一臉的挑逗和好奇。
其實對眼前這個年齡隻比自己大三個月也是酒吧中唯一個對他青眼有加的女人,馬六就算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接受她的一番情義,也是真談不上討厭,甚至也還有那麼一絲好感。
不錯,這麗姐是個小姐,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同樣是窮人出身的馬六其實最能體會這其中的辛酸,假如自己要是女人,又跟麗姐一樣攤上個好賭的老爹多病的老娘下麵再有三個都在讀大學的弟妹,自己也會出來賣,就算自己是男人,在那樣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說不定也會毫不猶豫的翹起屁股任人將菊花給采了。
馬六一直想告訴麗姐在這樣的場合其實越是打扮得清純俗氣一點或許更能得到男人的青睞,隻是想到越是這樣反而會有更多的男人趴在她身上折騰,馬六便一直矛盾的閉嘴,而每次想到這些,馬六都會沒來由的歎氣,雖然他這人摳門到跟小魚同居幾年連房租生活費都不舍得掏一分,典型的吃軟飯,但如果他哪天走了狗屎運中了五百萬大獎,說不定他還真會給這麗姐拿個十萬八萬,當然,那是如果,如果是不成立的,而目前的情形是,馬六自身難保,所以他並不打算幫麗姐改變這種現狀,心有餘而力不足,再說,這世界上值得同情的人太多太多,都要幫,他沒那麼高尚,也幫不過來。
麵對麗姐的撒嬌,馬六自然不能說是因為她幾年了都一直用這種廉價的香水的緣故,笑著跟麗姐說笑幾句,見客人越來越多,麗姐也沒糾纏著他,自個兒去一樓攬生意了,而馬六則去更衣室將書放好,開始自己的正常工作。
所謂的工作,也就是幫著讓客人點單,送酒,心情好的時候,為客人推薦酒水。
依然帶著那副標誌性的謙卑笑容,馬六周遊在客人之間,有空的時候也陪一些常客喝杯酒,煙癮來了便去廁所抽上幾口。
今晚的客人依然多,八點不到,上座率便達到驚人的九成,馬六腿腳勤快,又最善長做表麵工作,所以就算從沒拿到過老板承諾過的獎金,也極受老板的賞識,隻是這種口頭上的賞識對馬六來說丫根兒就沒有任何意義,不過見那個胡大胖子在一樓的某桌陪幾個客人喝酒應酬,馬六的表現得格外的積極。
老板姓胡,大名叫胡凱,或許是因為壓榨員工血汗太多,所以雖然年僅四十歲便過早的發福,平常沒事的時候夾隻包,靦著大肚在酒吧轉悠一下,認識的人要麼叫他胡總,要麼叫他胡大胖子。
胡大胖子身邊坐的兩對男女,馬六也都認識,那手腕上帶著江詩丹頓白臉公子哥叫萬剛,臉色蒼白得有些病態,平時帶著虛偽笑容,翻臉卻比翻書還快,據說父親在市委混得很不錯,典型的官二代。
而旁邊那位年齡同樣不超過三十歲的男人叫黃孟,戴一副價格抵得上一輛摩托跑車的金邊眼鏡,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實則換女人的頻率跟換衣服一樣勤快,這一點跟萬剛有得一比,平常看起來很低調,但馬六看得出來,這家夥偶爾取下眼鏡擦拭的時候,眼神習慣性的眯起,那不是近視,而是陰險狡詐的緣故,而這位據說家產過億的富二代與萬剛可謂是臭味相投,兩人平常總喜歡帶著清純或是風騷的漂亮女人湊在一起玩樂,一旦有了事,大半是萬剛在前衝鋒陷陣,而黃孟則充當他背後的狗頭軍師。
至於兩位公子哥身邊那兩位長得堪稱水靈的小姑娘,馬六一眼便看出絕對未滿十八歲,相當麵生,估計又是被兩人新近才泡上的,看了看這兩位刻意粘在男人身上撒嬌的女孩子,馬六歎了口氣,談不上同情,也說不上憎惡,隻是無端的想起家裏那條同樣水靈而又清純的美人魚,心裏便徒然溫暖了幾分,更是有一絲小小的優越感。
作為被商學院連續評了四年的校花級人物,小魚能成為馬六的女朋友實在是意外,說起來故事的情節跟當下流行的都市小說同樣的狗血俗套,小魚路遇六位流氓大俠,馬六挺身而出,與這六位好漢一番大戰,憑著陰險和寸步不離的匕首,馬六放倒了對方三個,自己也掛了重彩,不過深諳氣勢重要性的馬六在關鍵時候表現得勇不可擋,十足的不要命,最終將穩占上風的敵人嚇退,那幾名好漢都有些佩服的朝馬六伸了伸大拇指罵了聲瘋子然後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