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斌忙趕回了家,卻在客廳裏看到了肖竹影和可兒。
他趕忙走過去問:“小竹,你這是?打算要走?”
肖竹影笑了笑說:“暫時還走不了,總得把這些學生的這一期課程帶完了,再走。”
這期間,他看自家媳婦一直都悶悶不樂的,又看到了放在茶幾上的鑰匙串。他認得那串鑰匙,正是他們房子的鑰匙。他指了指鑰匙說:“鑰匙放這兒做什麼,收起來,別一會兒給丟了。”
肖竹影低了低頭說:“我和可兒要搬出去住了,早搬晚搬都一樣,正好趁著學校裏不是特別忙就搬出來了。”
許斌實在想不明白,既然知道了,為什麼反要離開了,就問:“那叔叔能問一句,是因為什麼嗎?”
肖竹影笑答:“不因為什麼,就是怕睹物思人罷了,那個,許叔叔,香香姨,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帶可兒回去了,再晚了怕不安全。”
香香姨忙說:“今天太晚了,就不要走了,先在這兒住一晚吧。”
肖竹影拒絕說:“明早還得趕這上課,這邊太遠了,挺麻煩的。您放心,我一定會注意的。”說著就讓可兒跟爺爺奶奶說再見。
最終由於許斌堅持要送,肖竹影就沒再推辭,坐著許斌的車回了租來的房子裏。
臨上樓前,許斌說:“不能為了可兒留下來嗎?”
肖竹影的神色有些落寞,說出的話也像是在飄著一樣,她說:“我也想過,如果顧城是許青河……那我死賴著也要待在這裏,給我和可兒一個完整的家。如果不是,我就算陪著您和香香姨也是好的。隻是,有些事情或許是我想的太少了,畢竟這麼多年了,很多事兒,都變了。”
許斌到底是理解錯了肖竹影的話了,就問:“是不是……因為梓忻?”
肖竹影起先覺得有些好笑,想了想後卻點頭說:“嗯,我想……給他一個交代。”
許斌原想把肖竹影新地址發給顧城的手也停了下來,長長的歎了幾口氣,有些無力:“也是應該的。”說完,又看了看可兒懶懶的睡姿,寵溺著笑了笑說,“趕緊進去吧,下過雨,有點兒冷了,別把孩子給凍著了。”
肖竹影抱著可兒的手又緊了緊,說:“嗯,許叔叔……謝謝您,理解我。那您也回去早點休息吧。”
許斌驅車離開後,肖竹影才抱著可兒進到了屋裏。
把可兒放在了床上後,獨自坐在客廳裏,思緒亂的一塌糊塗。
隻會逃,每一次,她都毫無例外的逃掉了。是太愛了,還是不愛了,當逃變成了本能時,她都有些看不清自己了。
這邊許斌離開後沒多久就給顧城打了電話,說不用擔心之類的話。
顧城一直的聽著也沒聽到自己想聽的話,直接開口詢問:“她現在在哪兒?”
許斌神色暗了下來,回說:“暫先不管小竹,你先把精力都放在尤氏的事情上吧。等一切結束後……”再後來的話,他說不下去了。謊話,他說不了,真話更是不能說,隻得又問了句,“你現在對小竹是怎麼看的?”
顧城回頭看了眼緊閉著的門,感覺這麼熟悉,卻一點都記不起來。他說:“她隻是一個可能是我孩子的媽的女人罷了,為了可兒,或許我會考慮把她算進去。”
許斌哪裏會相信他說的,可他倒是希望真就像他說的這麼簡單就好了。許斌順著他所說的說:“既然隻是這樣,那就,忘了她吧。”
顧城說:“必要時,我會的。現在我想見見我女兒,您把地址告訴我。”
許斌推說:“現在天已經晚了,以後有時間吧。”
顧城說:“您的意思,是讓我離開她們,我聽明白了。現在我隻是想見見可兒,跟肖竹影沒半點關係,隻一麵,求您!”
許斌到底是對自己的兒子沒那麼狠心,縱使商場上殺伐決斷又怎樣,麵對自己骨肉,還不是得繳械投降。
顧城趕到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天空中隱隱約約的閃著幾顆小星星。那麼晦澀,還不如萬家燈火來的奪人心魄。可那又怎麼樣,偏有人更愛那點星光!
按響了門鈴後,他就安靜的等著,時不時地有年輕的男女上下樓梯路過。他看了眼周圍的環境,有些不滿意了,有的房子不住,偏偏帶著他的閨女住這種破舊的老樓來。
肖竹影剛倚著沙發就要睡著了,忽然的就被這聲門鈴聲給嚇醒了。揉了揉眼睛,這才去開了門。打開門的下一秒,就忙著要把門關上。奈何門外的人力氣大,一隻手就輕易的推門擠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