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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舒窈落荒而逃。

是的, 落荒而逃。

她剛問完那句“你是不是在吃醋”,心裏就後悔了, 想著這種事情無論如何也不能輪到自己開口吧, 怎麼就一時嘴快給問出來了?

這實在是……實在是……

太羞恥了!!

於是乎,處於極度羞恥狀態下的景舒窈, 緊張兮兮地對上陸紹廷意味難懂的視線, 心裏退堂鼓打得更是激烈。

陸紹廷似乎是在認真思考她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緊接著,他開口剛要出聲回答,景舒窈卻率先預想到自己被慘烈打臉的場麵, 忙不迭先行製止道:“等等!”

陸紹廷還真就等了,從容不迫地示意她先說。

景舒窈瞬間覺得自己的尷尬已經快要突破天際, 愈發覺得無顏麵對愛豆, 下意識低頭快速道出一句話:“剛才的話當我沒問, 對不起晚安!”

話音未落,人就已經慌慌張張的奪門而出, 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一路溜回自己的房間, 景舒窈反手關上門,捂著胸口做了個深呼吸——

然後, 她發現自己左腳有點兒空。

景舒窈懵了會兒, 低下頭去看。

噢, 原來是左腳拖鞋沒了。

……

左腳拖鞋沒了?!

景舒窈瞠目,驚得差點把門板給掀了。

她仔細回想一番,回房間的途中她好像也沒覺得踢掉了什麼東西, 那也就是說,她的拖鞋很可能是落到陸紹廷房間裏了。

——回去拿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景舒窈麵如菜色,單腳跳到床邊,頹廢地坐了下來。

本打算思考人生,但景舒窈冷靜下來想了想,自己這裏又沒有備用拖鞋,為了防止明天被人問起,她現在要去找文微冉一趟,拿雙備用的。

她這麼想著,當即就輕手輕腳地推門出去,溜到文微冉門口敲敲門,結果好久也沒人回聲。

景舒窈第一個反應是她不在房間裏,但想了想都這麼晚了,她不在房間睡覺還能在哪,於是便認為文微冉這廝是睡得太死了。

最終隻得無功而返。

洗完澡躺到床上,她頭疼地抓抓頭發,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偏偏也沒有手機可以給她分散精力,隻能滿腦子都是剛才的事情。

她在離開陸紹廷的房間之前,抬頭時不經意看到了他的表情,那本來隻是抹轉瞬即逝的隱晦情緒罷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在她腦中愈發清晰起來。

像是……茫然?

景舒窈不明白了,真的不明白了。

她說什麼了?他居然會是那種反應,搞得好像她說了什麼傷人的話似的。但想來想去無非就是個“對不起”“晚安”,還有什麼?

景舒窈連捶床的心都有了,她拿被子蒙上臉,腹誹還真是男人心海底針,明明自己才是不明不白的那個,卻還要因為他的細微表情而琢磨到半夜失眠。

-

翌日清晨,景舒窈是被陽光給照醒的。

她揉揉眼睛,抬頭不太高興的看了眼窗戶那邊,才發現原來是自己昨晚沒關窗戶,晨風吹開窗簾,日光剛好迎上她的視線。

這兒的空氣倒是清新,比城市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連帶著她的起床氣都給抹平大半,景舒窈伸了個懶腰,簡單洗漱過後換了身衣服,正準備出去,卻想起自己拖鞋少了一隻。

估計外麵這個時候已經開始直播了,她再去找文微冉肯定已經太晚,無奈之下,她隻得換上自己帶來的運動鞋,推門而出。

果然如她所料,樓下客廳裏已經有幾個人了,她打著哈欠走下樓梯,跟他們打了聲招呼:“早呀,你們都起這麼早?”

“因為今天早餐是我做嘛。”陳嘉欣已經穿好圍裙,示意身邊的宋若韻,“有若韻姐幫我,今早可要大飽口福了。”

景舒窈頷首,對宋若韻笑了笑,隨後餘光瞥見正在清掃門外落葉和雜草的齊崢,便快步湊過去幫忙,二人一同將門口收拾幹淨。

剛幹完活,景舒窈將笤帚往角落放好,轉頭就看到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疲倦的文微冉。

對方那副精神萎靡的模樣委實把她嚇了一跳,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幾眼:“……我的乖乖,你昨晚幹嘛呢,這臉色怎麼比我原來通宵後還差?”

文微冉懶洋洋地擺擺手,有氣無力地回她:“別問了,簡直要我老命。”

景舒窈被她這麼一說,倒還真有些好奇了,正要繼續問,卻瞥到文微冉脖頸處一抹紅,她看不太清晰,不禁狐疑這是哪兒來的。

而就在文微冉抬手喝水的時候,景舒窈看見她小臂上也有類似痕跡,登時一拍手,道:“我知道了!”

文微冉猝不及防,被她這麼一嚇差點兒把嘴裏的水都給噴出去,不由忐忑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好得出奇,應該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