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她膚光勝雪,眉如遠山,一雙桃花眼含嗔帶怒,眉間一點朱砂殷紅如血,頭上戴的是紅寶石攢珠牡丹釵,端的是豔麗如火,媚懾驕陽。
他從未見過一個大家閨秀能將一襲紅袍穿的如此英姿颯爽,傲氣逼人,不見絲毫媚俗之色,到了嘴邊的怒斥不由的咽了下去。
沈念秋乍一見著沈念初隻覺整顆心都跳了起來。
當日她心底嫉妒沈念初能與太子定親,又害她落水,故而在沈興和問話的時候故意假裝不知道後,便一直惶惶不可終日。
後來聽說沈念初被杖責之後關進了祠堂,半夜裏隔著好遠都能聽見她淒厲的哭喊和指甲撓木門的聲響,嚇的又大病了一場,直到近日才有所好轉。
此時望著一襲紅衣,豔光四射的沈念初,隻覺無比陌生,恍如隔世。
望著慕容顯看沈念初的眼神,沈念秋隻覺心裏一慌,忍不住道:“姐姐,你怎麼來了?”
沈念初笑道:“本意是來看看妹妹你的病情,可巧太子殿下也在,豈不是想到一塊兒去了嗎?”說著親昵的朝慕容顯眨了眨眼睛。
慕容顯瞧著她隻覺渾身一震,被她的自來熟和厚臉皮驚的說不出話來。
說實話這沈念初他不是第一次見,礙於婚約的關係每每宮中大宴他總是忍不住對她瞧上幾眼。
此人雖然容姿上佳,出身高貴,但驕橫跋扈,刁蠻任性,在京城的貴女圈子裏鮮有人瞧的慣她的。
偏她還極蠢,拿他人的嘲諷當誇讚,好意相勸當嫉妒,簡直丟盡了他的顏麵,讓人不能直視。
他本以為她將沈念秋推下水,多少該有些愧疚之心,誰成想她倒是跟個沒事人似的,一來便要和他攀近乎,這讓他心中剛剛對沈念初升起的驚豔全化作了鄙夷。
沈念秋見慕容顯冷了臉色,心中的緊張才微微舒緩了一些,扭頭對沈念初擠出一絲笑意:“姐姐,你不是也病著嗎?妹妹的身子不礙事的,倒是姐姐你該多休息才是……”
沈念初卻搖了搖手指,完全不在意的道:“姐姐我皮糙肉厚,即便是再挨上幾百下板子也是打不死的……”
“倒是妹妹你,寒毒入侵肺腑,兼之自小便患有不足之症,能安然長到現在已是萬幸,隻適合好好將養……今兒這樣的日子怕是不適合外出呢!”
沈念秋聞言,緊抿的嘴唇瞬間失了顏色,恨不得撲上去撕了沈念初的嘴。
好可惡的人,她不過是自小體質弱些,加之中了風寒才在床上躺了這麼久,哪裏有什麼不足之症?她怎麼能在太子麵前這般胡言亂語呢!
她不由的回道:“妹妹的身子不勞姐姐你關心,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個兒的病情吧!前陣子還聽聞姐姐遭惡靈附身……”
她的話還沒說完,隻見沈念初忽然大步向前,一下將她擁在了懷裏,用力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哈哈,真是我的好妹子,你自己病成這樣還這般關心我這個姐姐,讓人好感動啊!”
沈念秋身子弱,被她一下撲過來差不多沒有站穩,再加上她揉腦袋的動作太過粗魯,疼的她輕呼出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