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毓眉頭一蹙,眼神便有些閃爍:“為什麼要還給我?”被沈念初攥住的手下意識的去躲,卻被沈念初緊緊的攥住了。
沈念初道:“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臉皮厚又口沒遮攔,其實那時候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所以我說的話你也不要太當真了。”
謝景毓愣愣的看著被塞到自己手裏的白玉短笛,不解的道:“不要當真是什麼意思?”
沈念初道:“喜歡你,要嫁給你的那些話吧……”她幽幽的歎氣:“想想我當時應該是貪圖你的美色?”
抬頭卻見謝景毓紅了眼角死死的盯著她,他深吸了口氣道:“可是……我是認真的啊。沈念初,我是認真的,怎麼辦呢?”
怎麼辦呢?沈念初也被謝景毓問的一愣,眨了眨眼睛,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無奈的拍了拍謝景毓的肩膀,語重心長吃道:“你就當是我辜負了你吧,人生在世,總是要遇到幾個壞女人才能學會成長嘛,下次眼睛放亮一點,長得好看的女人啊都是會騙人的……”
沈念初心中清楚,自己對於謝景毓的喜歡其實就跟女孩子們喜歡電視裏的明星一樣,一部劇就能換一個老公。這種喜歡實在是太過淺薄,不足以支撐一生那樣漫長的歲月。
她心裏是有慕容顯的,即便她沒打算和他在一起,也不想違背自己的內心拖另外一個人下水,人的心實在是太小了,小到隻裝一個人便覺得滿。
每個人都值得跟愛自己的人在一起,她不能欺騙謝景毓,給他多大希望,日後就有多大的失望。
謝景毓定定的站在在原地,垂著眼眸固執的不去看沈念初的眼睛。
其實他早知道沈念初這個人沒心沒肺,說過的話轉眼就忘,和所有膚淺的女人一樣,貪圖的不過是他的樣貌罷了,可他卻還是忍不住對她存了那樣的心思。
或許是因為她臉皮實在太厚了,以極不要臉的姿態闖入他的心裏,賴著不走。
可為什麼,她忽然又要臉了呢?
他低低笑了一聲,聲線的粗啞讓他自己也暗暗吃了一驚:“嗬……是因為慕容顯嗎?”
沈念初聞言愣了愣,雖然對於他對慕容顯表現出的輕蔑而感到困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卻聽謝景毓扯著嘴角戲謔的看著她道:“那你怕是要失望了啊,我聽聞前些日子蜀國使者攜公主出使燕國,欲與燕國聯姻,燕國皇帝已經應允,將蜀國的沐雅公主賜予慕容顯做太子妃!已經在半個月前完婚了!”
“你說什麼?”
沈念初隻覺一道驚雷隻擊腦門,整個腦子都是一片空白,滿眼的難以置信:“我不相信,你、你騙人!”
謝景毓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逼迫她直視她的眼睛:“別傻了,你被關在普渡寺這麼久,他慕容顯人在哪裏?他是燕國的太子,江山社稷才是他心裏的重中之重。”
沈念初捂著耳朵不想聽他說的話,但內心深處卻下知道謝景毓說的話多半是真的。聯想起先前種種,她隻覺得整顆心都是荒涼的,如同這茫茫的雪原一般。
她掙脫了謝景毓的手,一步步的朝前走去,她要去問問慕容顯謝景毓說的是不是真的,他怎麼能前腳跟她海誓山盟,後腳就跟別人成親?
為什麼要瞞的她這樣死?明明隻要他說一聲,她必定不會糾纏於他的……
謝景毓看著沈念初失魂落魄的走著,隻覺心口鈍鈍的疼,慕容顯他憑什麼讓沈念初這樣心傷?為什麼得到了她的心卻不珍惜?
思及此,他快步上前拉住了沈年初:“大冷天的,你要去哪?”
沈念初推了他一把,怒道:“當然是去問問慕容顯那個負心漢!老娘還沒甩了他,他敢給老娘娶別人!”
本來是很悲傷的氣氛,謝景毓卻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果然不愧是沈念初啊,連失戀都顯得這麼的有氣質。
他扯了她的手,壞心眼的道:“他半個月前就娶親了,說不定那蜀國公主都懷上孩子了,你現在去問還有什麼用?”
沈念初去掙他的手,執拗道:“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謝景毓笑了一聲:“你對我始亂終棄,我不也就這麼算了嗎?”說著不顧沈念初的反對攔腰將她抱在了懷裏,一言不發的朝著自己的坐騎走去。
沈念初被謝景毓的舉動弄的呆了一呆,待反應過來之後便掙紮著腿在空中亂踢:“謝景毓你幹什麼?放我下來!你聽見沒有?我不跟你走,你放開我!”
謝景毓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將沈念初放在了馬背上,一個翻身上馬,用鬥篷把沈念初緊緊的裹了起來,策馬揚鞭朝城內跑去。
沈念初本來被慕容顯氣的忘了冷,被帶著謝景毓溫熱體溫的鬥篷一裹隻覺得渾身戰栗,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