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沈念初忽然斂了神色,頭一次一本正經的問謝景毓:“姓謝的,你真的喜歡我嗎?”
謝景毓聞言頓了頓,隨即耳朵刷的一下紅了,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嗯!”
沈念初隻覺得自己腦子嗡的一聲炸了。
啊!受不了,這幅純情的模樣到底是做給誰看啊!
但沈念初還是好脾氣的問了一聲:“你喜歡我什麼啊?”
謝景毓歪著腦袋想了一想,忽然垂首在沈念初的耳畔道:“我喜歡你臭不要臉盯著我想要把我吃下去的眼神!”
那幽幽的語氣嚇的沈念初直想跑,卻被謝景毓扣住了肩膀,隻聽他低笑道:“你以為我會像慕容顯那個笨蛋一樣,由著你三心二意四處勾搭嗎?別傻了……”
沈念初掙紮不開,隻想死。
她忽然覺得落到今天這個下場都是自己作死的,好生生的去撩謝景毓做什麼?手賤啊!
謝景毓不再說話,帶著沈念初回到了船艙裏,將人整個的裹進鬥篷裏,閉著眼睛養起神來。
沈念初僵直著身子不敢動,生怕將他吵醒了再生出事端來,隻能安靜的窩著。
這一窩便是一個晚上過去了,小船一路出了雲州地界,到了燕楚交界的水麵。
遠遠的可見一艘大船緩緩的朝著這邊靠過來。
沈念初被江水晃蕩的動作弄醒了,急忙抬眼去看慕容顯,隻見他似乎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被捆成一個粽子丟在船頭上,氣息奄奄。
她這一動,謝景毓也跟著醒了,纖長的羽睫微微顫動了幾下睜開了,便見那雙深邃的見不到底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她,待看清看她的麵容,他眼底才泛起了漣漪,染上一層清淺的笑:“你醒了?”
沈念初不知道為何忽然感到自己的心一陣撲通撲通的狂跳,有些尷尬的嗯了一聲,支撐著船壁慢慢的爬起來。
謝景毓瞧著沈念初的背景,抬手按住了撲通直跳的心口,勾了勾唇角,心情莫名的大好。
沈念初出了船艙,一股凜冽的江風撲麵而來,她用袖子擋了風雪,抬眼便見一艘巨大的船隻就停在近前,楚字旗迎風招展,赫然正是謝景毓口中的楚國戰船。
她下意識回轉身子,見視線可及的地方韓雲帶領的船隊就停在一百朵米開外,滿船的弓箭手蓄勢待發,虎視眈眈的望著這邊。
慕容顯也已經醒了過來,一晚上的江風吹的他渾身上下都瑟瑟發抖,但比身上更冷的是他的心。
他總以為沈念初跟他鬧歸鬧,心還是在一處的,卻不想這從頭到尾都是他的一廂情願,曾經總總在他的眼前跑馬燈一般的回放,他一雙眼死死的瞪著她,眼睛紅了要滴出血來。
沈念初被慕容顯的眼神刺痛的不敢看,明明這件事情不全是她的錯,明明慕容顯也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為什麼要像仇人一般的看著她?
她朝著謝景毓道:“你的人來了,快放了他吧!”
謝景毓點了點頭,不慌不忙的走到沈念初的麵前,命人從大船上放下繩索來率先爬了上去,而後低頭朝沈念初道:“上來。”
沈念初有些擔心的看了慕容顯一眼:“那他……”
謝景毓道:“你先上來,我自會放了他。”
沈念初無法,隻能順著繩子爬上去。
朱雀、玄武、白虎三人也相繼的爬上船去。
謝景毓道:“青龍,上來,將他丟在這船上,他的人自會來尋他!”
青龍得令道了聲:“是!”
沈念初見狀急急的拉住謝景毓的袖子道:“謝景毓,你不是要替他解毒的嗎?昨天吃的隻是暫時壓製毒性。”
謝景毓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恍然大悟般的道:“哦……我騙你的,他昨天吃的就是解毒丸啊,哈哈哈哈哈!”
沈念初呆住了,難以置信的瞪著謝景毓:“你怎麼能壞到這種程度?”
謝景毓勾了勾唇角拍了拍她的腦門:“那也沒你一半壞!”
氣的沈念初牙根直癢癢。
青龍看著沈念初等人全都上了船,才扯了繩索要從小船上爬上去,可他方一轉身,便聽耳邊一陣勁風掠過,卻是慕容顯不知道何時掙開了身上的繩子,一把奪走了他腰間的配劍!
青龍大驚失色:“不好!”
隻聽鏗一聲劍出竅,青龍急忙偏轉身子去躲,卻猝不及防被他刺中了肩頭從船上掉了下去。
慕容顯運轉輕功三兩下躍上了船舷一下將沈念初抓在了手裏。
謝景毓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一雙鳳眸死死的盯著慕容顯道:“慕容顯,本王倒是小瞧了你啊!”
慕容顯卻並不理會謝景毓的話,隻抓著沈念初道:“跟我走!”
沈念初掙紮著去看謝景毓的臉色,見他眼眸微眯心下便覺不好,謝景毓的武功高深莫測,當他露出這種眼神的時候便是他怒極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