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峰手撚銀針默然無語,他知道這青蜂刺的暗器手法頗有細微之處,一時半刻間絕難運用自如,如此一針一針相拚,以己之短搏人之所長,隻要他蘇峰稍有疏忽氣一個防護不到,難免不折在這青桑子的手中。
究竟如何才能勝過這青桑子?蘇峰一麵一遍遍暗運內力,一麵腦海裏卻電光火石般的想著應敵之策,隻恨當初在七寶嘍中搜刮的兵器雖多卻沒有鋼針之類的暗器,否則,倒可以來個偷梁換柱李代桃僵。
驟雨初晴,氣終於漸漸的熱了起來,如此耽擱的時間已然不少,多在這裏待的一刻葉青青便多了一分危險,蘇峰外表雖仍是冷冷的,卻不由的心中暗暗焦急起來。
那獨龍寨一幹幫眾雖然沒一個敢公然上前挑釁,可種種謾罵嘲諷那還少得了?或是連珠價的亂罵蘇峰卑鄙無恥,或是嬉笑嘲弄蘇峰膽如鼠,或是怪氣的大勸蘇峰還是投降認輸的好,免得到時候跌個更大的筋鬥······
反正,賭賽的條件是兩人雙足不能稍動,他們若能挑撥的蘇峰鞋皮兒稍一離地,那便大大占住了道理!
蘇峰忽然緩緩轉過頭來望著眾人,雖然雙眼都被蒙住了,人人卻似被一雙冷電盯住般,那嗡嗡不絕的聲時便矮了三分,隻見蘇峰袍袖豁喇喇一響,手臂已然舉了起來,眾人看了,頓時齊齊向後一縮,哢嚓嚓聲響中,已是人人握刀在手。
青桑子聽的聲音異樣,連忙蒙著雙眼問道:“怎麼?”
此時人人一雙眼珠都是一瞬不瞬的盯在了蘇峰身上,竟然鴉雀無聲般沒一個回他們大師兄的話,青桑子雙目被布條綁住了,眼前漆黑一片,又覺出情形實在大大的不對頭,不由就大聲吼道:“到底怎麼了!”著,雙手舉起便要扯開蒙著雙眼的布條,此時他又急又怕又懵然無知,生怕糊裏糊塗的白白送了哪裏還管什麼賭賽不賭賽,輸贏不輸贏!
“姓蘇的要輸了!”寂靜之中,裂西風忽然大叫一聲。
桑子頓時大喜,忙便停了手,笑問道,“西風,怎麼了青桑子可要多謝蘇兄蘇大俠高抬貴手了······”
裂西風深知他若不撒這個謊,青桑子多半便扯開布條輸了,他情急之中大喊一聲,果然叫求勝心切的青桑子頓時忘乎一切,隻是連問怎麼了?裂西風撓撓腦袋,回頭狠狠剜一眼蘇峰,對滿臉期待的青桑子道:“這姓蘇的正喝酒呢,這個,想必,我想來他是想要認輸又丟不得臉麵,這個,那隻好喝酒遮羞,喝夠了便認輸了!”
“啥米?”青桑子呆了半晌終於梗著脖子怪叫一聲。你姥姥的!裂西風你耍我玩呢吧!丫丫的,他喝酒就是要認輸?還丟不得臉麵要喝酒遮羞,你這個王八蛋,像蘇峰這種敢耗時間耍無賴賭賽的人會害羞嗎?我草,待會兒我先用青蜂刺弄死你丫的再!
青桑子氣急敗壞滿腔鬱悶,卻不知道若不是裂西風一聲大喊,他此時已然輸了。
峰不動聲sè的輕歎一聲,舉著半壇美酒在口邊一傾,咕嘟一聲一飲而盡,看來這攻心計果然太過兒戲,蘇峰慢慢想著,唇齒間默默品著美酒清香,風中白衣獵獵,兀自凝立不動。
隻恨這銀針太軟,猶如發絲,雖用到妙時可以達到無聲無息的境界,可對用勁便十足苛刻了,勁力之中有一絲剛力,或力道又一絲不純,便絕難發出,便是發出也絕難及遠。
該當如何使得柔絲般銀針受力?蘇峰一邊默默品酒,一邊撚針苦思。
白白空歡喜一場的青桑子雙眼不能視物,於一片黑暗中卻不時的從風中嗅到酒香味道,忍了又忍,終於再也耐不住,冷笑一聲道:“蘇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