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人手是不缺的,剛到黑,一桌大宴已經整治的齊齊整整了。
蘇峰見那桌子,卻隻能坐下十個人,不由道:“不行,我看聚義堂上的大案子便好十三、六個還有七個,我要招待五十六人同桌聚會,告訴怒書生、悲和尚,還有白受了委屈的四十三人,都一起來,就本大當家要為他們壓驚賠罪,誰也不得推脫不來!”
忙就有數名弟子飛奔著去傳訊了。
所謂人多好辦事,這五六十人的大宴也不過一會兒就得,再過片刻,眾人已經一個個陸陸續續走來了,蘇峰見了一個,便拱手迎接道:“蘇峰德薄才淺,不能為眾家兄弟辨出忠惡來,特備此宴,一來賠罪,二來位眾家兄弟壓驚,三嘛,便是集思廣益,商量出個解決的法子來!”
有人看著整整一桌豐盛佳肴,卻沒好氣的冷哼一聲,立在當地冷冷道:“想什麼法子!如今那跛先生就藏身在咱們身周,便是想出了什麼法子,都被他聽到了,頂個屁用啊!”
“屠老二!”悲和尚、怒書生一起喝道。
老二又是怒喝一聲,赤紅著臉膛,氣憤填膺的圓睜一隻獨眼,大聲道,這口氣憋在老子胸中許久了,今就索個明白,我屠老二今不但被人壞了一個招子,更加被當做了囚徒給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草他媽,我老二雖然是粗人,卻也知道士可殺不可辱這個道理,與其每和那王八蛋狗同進同出,稱兄道弟的受那肮髒氣,倒不如死了幹淨,倒還能還老子一個清白!”
話間,謔的一聲,那屠老二已抽出一口雪亮的尖刀直朝自己心口戳了下來。
“不敢!”怒書生和悲和尚同時出手,這才險之又險的將那尖刀攔了住,可是屠老二出刀奇快,手上尖刀又是一口難得的好刀,一刀下去,已然是深入數寸,鮮血汩汩流出,眼見是不能活了。
“老二的!”悲和尚悲吼一聲,虎目中淚水已然奪眶而出,雙手連連點去,先封住了屠老二全身各大穴道,又已源源將內力不斷逼入,隻想救得回這個昔rì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屠老二卻已然臉sè蒼白,勉強睜開眼睛看看悲和尚,又瞧瞧怒書生,嘴角卻忽然一笑:“嗬嗬······不中用了,鬆手吧,咳咳······你們,老二,我是不是
是!”怒書生一下跪倒在地,眼中淚水滾滾而下,大吼道,“你特麼的十幾年來救了老子多少次自己又多少次險些丟掉了怎麼會是不,不是!我怒書生用這顆人頭給你擔保!”
屠老二點了點頭,眼神忽然怔怔的望著大廳外星光燦爛的空,似乎看到了什麼,又是一笑,已然頭一歪,再沒有一絲生氣了。
“老二,特麼的,你給老子醒醒醒啊!”悲和尚狂吼一聲,淚如雨下。
“老二!”大廳上人人眼角帶淚,這屠老二雖然為人粗魯,脾氣火爆,但確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眼見他刀山火海的闖蕩十幾年,沒有死在韃子手中,沒有死在敵人手中,卻竟然落了個在明教聚義堂前當眾自裁的下場,人人都是心中悲苦,不由得淚水直流。
老二,你走的幹淨,走的是爺們兒!我宋它佩服你,你慢走,我這就隨你來,咱們黃泉路上老兄弟做個伴兒!”眾人無不傷心落淚時,卻聽又是一聲大喝,一個長身漢子已然慘笑一聲,奪過一名明教弟子的腰中長劍,用力在脖頸上一抹,鮮血噴湧中,已然圓睜著獨眼,直挺挺的立在聚義堂牌匾下氣絕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