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晴慢慢收緊自己的手,指甲深深嵌進肉裏,但是她一點也不覺得疼,她用了兩年,但是在聶亦深的心裏還是比不過一個死人!
她深吸一口氣,沉著臉走進了自己房間。
聶亦深帶著淩寶回了私宅,這是兩年來淩寶第一次來這裏,他顯得很興奮。
烏黑的眼睛轉個不停,在私宅裏來回打量。
他邁著小短腿和聶亦深一起來到臥室,這裏已經被傭人打掃的幹幹淨淨,很難想象這裏昨天還是酒瓶遍地的景象。
淩寶一來到房間就說:“爸爸,我一定來過這裏。”
聶亦深失笑,他從來沒有帶淩寶來過,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坐在沙發上饒有興味的看著淩寶,隻見淩寶蹣跚著向衣櫃走去,使出全身力氣打開了櫃門。
裏麵除了聶亦深的衣服之外,就是喬安的衣服。
他走過去,小手拉起連衣裙的衣角仔細聞了聞,“爸爸,我要這個。”
聶亦深的眼神動了動,走過去將喬安的衣服拿下來給他。
淩寶抱在懷裏滿足的聞著,“爸爸,我好喜歡這個味道,媽媽身上也沒有這個味道。”
他口中的媽媽指的是秦若晴,因為聶亦深從來不讓人在淩寶麵前提起喬安,所以淩寶根本就不知道有喬安這個人。
可是血濃於水的親情,是怎麼也斬不斷的,即使淩寶不認識喬安,麵對喬安以前的衣服,也會下意識的想要親近。
聶亦深看淩寶這個樣子,心裏酸溜溜的。
他將衣服收起來,“爸爸等下還有事,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淩寶知道爸爸一直很忙,他自然也不會打擾爸爸,他點點頭,乖巧的在聶亦深的臉上親了一口,“好,那爸爸要經常來看淩寶。”
司機將淩寶送回去之後,又馬不停蹄的送聶亦深去了另一個地方。
聶亦深讓司機在下麵等他,自己慢慢的向墓園深處走去。
他在路邊采了一束野花,放在喬安的墓碑前,什麼話都不說,隻是定定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身後有人輕咳了一聲,聶亦深轉過頭看見裴羨站在他身後。
他走到聶亦深身側,“這個墓碑怎麼和別的不一樣啊?”
墓碑上麵隻寫著“喬安之墓”,其餘什麼字都沒有。
聶亦深的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她生前拒絕了我的求婚,我沒有任何身份在她的墓碑上寫什麼。”
裴羨點點頭,看了看墓碑旁的野花,上麵還沾著水珠,便知道這一定是聶亦深親手采的。
“你怎麼找到這裏來了。”
“我想約你出去一起去打球,但是怎麼都打不通你的電話,忽然間想起今天什麼日子,就知道你一定在這裏。”
聶亦深看了看墓碑,轉身離開,“打球我沒時間,你不是忙著搬家嗎?”
裴羨跟上他的腳步,“隻要把我那台鋼琴處理掉,我就沒有什麼可操心的了,已經聯係好買家了。”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向墓園外麵走。
墓碑的大樹後麵,江意緩緩走出來,看了看聶亦深遠去的身影,又轉過頭看了看喬安的墓碑,“剛剛他說的對,他的確是沒有資格在你的墓碑上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