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秋的晨曦,萬物懵懵寂寥,清風瑟瑟拂掠,金sè的曙光,剛剛開始錐破漫長的夜sè,一絲絲被夜晚殘留下來的馨香,在空氣中若隱若現地飄悠著。
阿蛋心情特別好,起得比平時早,上學自然也比平時要早些。隻見他背著老式的土黃sè解放軍書包,挺著胸,跨著步伐,像一隻南極大陸企鵝似的,一蹣一跚,路徑上的碎石被他腳上那雙脫膠脫得宛如個鴨嘴巴般的皮鞋蹭得吱吱做響,左飛右舞。
‘世上隻有爺爺好,有爺的孩子像塊寶,離開爺爺的懷抱,糍粑哪裏找。世上隻有nǎinǎi好,沒nǎi的孩子像根草,投進nǎinǎi的懷抱,鈔票少不了,,,,,,,,’。我們的阿蛋,太高興了,他樂嗬嗬地一邊哼著調,一邊啃著熱乎乎的大糍粑,時不時的將他nǎinǎi打賞給他的一毛錢從口袋掏出來,看了親,親了又看,然後才又心翼翼重新放回口袋,nǎinǎi平時從沒這麼大方過,經常都是一分二分的給,現在有了這一毛錢,這幾想買個糖果或是二手連環畫什麼的,都不成問題了。
‘阿蛋’。
阿蛋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愣不秋的給嚇了一大跳,隻見一個瘦的身影,蓬頭垢麵,衣衫襤褸,像個落魄的魑魅似的,突然出現在他麵前。阿蛋張嘴結舌,情不自禁往後退了幾步,要不是他動作快,嘴裏銜著的那個才隻啃掉一半的糍粑,都差一點掉了下來。
‘你,,你,,,’。阿蛋用手指著,結結巴巴,心裏毛得得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凸出來了,‘楊二哥’。
‘鬼啊’。阿蛋心裏攸地一下條件反shè,更是嚇得大叫一聲,然後沒頭沒腦,不要命地跋腿就跑。
‘阿蛋,,,阿蛋,,,’那個被他稱為楊二哥的人,也迎著他,沒頭沒腦沒要命的猛追。
別看阿蛋體態臃腫,笨手笨腳,但論跑起來,在平rì裏,速度絕對也沒得二話,也能算得上是學校一跑步建將。但他這下卻發揮不了腿腳上的威力了,因為他背了個大書包,嘴裏還銜著半塊沒有吃完的糍粑,再加上他那雙皮鞋脫膠拖得太厲害,也不怎麼好使。所以沒跑幾下,就氣端呼呼,雙眼發黑,兩腿發軟。
跑了百米左右遠時,遠處秋田裏,正好有個大草垛,阿蛋也顧不上背上的書包了,隨地一扔,便往那大草垛跑去,隻是嘴上銜著的那半塊糍粑,始終還是舍不得扔了。
楊二哥哪裏會放過他,阿蛋跑到哪裏,他就跟著追到哪裏,阿蛋跑到大草垛下,他自然也跟著追到了大草垛下,於是兩人以草垛為中心,一個追,一個趕,轉起了圈來。
大家都阿蛋大腦不怎麼聰明,我看那個楊二哥比阿蛋的木腦袋還不好使,阿蛋是被他追著跑的,屬於被動的一方,而他是追阿蛋跑的,掌握了戰場主動權,如果他隻要立馬改變一個方向,將身子突然轉向後方,就是不用追,阿蛋豈不是正好白白自動地送貨上門了嗎,而且還能省了不少力氣,可他偏要追著阿蛋的屁股跑,追不上,這能怨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