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淵戎馬半生,是老首長,天生給人一種很強勢的壓迫感,換做其他人,肯定二話不敢說就老老實實簽了。
但葉舒萌不是“其他人”,她的膽子一向比較肥,看了一眼,很客氣地笑了笑。“伯父,這份協議隻涉及到我和南川兩個人,是不是由我們自己商量比較合適?”
“少給我打太極,鬧出這種亂子,還有臉笑。趕緊簽了!”
池淵這幾天窩了一肚子火,多看葉舒萌一眼都惱。這種厚顏無恥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成為他兒媳?開什麼玩笑?
“您私下把我綁到這,還逼我簽協議,跟南川商量過嗎?我們夫妻雙方的事,就算真要簽,也該由他給我。講道理,您說是不是?”
“你一個女孩子,臉皮居然這麼厚?非要我撕破臉是麼?”
“啪--”池淵把一遝照片摔到茶幾上。
有幾張是她在酒吧打工的,還有幾張是她和唐慕言在街頭擁抱的。
見葉舒萌的臉白了一白,池淵更加鄙夷。“你要不見棺材不掉淚,我成全你!”
“你勾引我女婿,還不知使了什麼陰招迷惑我兒子跟你結婚,罪大惡極,要換做我以前的脾氣,我早就把你扔監獄去了!”
池淵不是沒有過這個想法,他之所沒有這麼做,不是看唐家的麵子,也不是看顧家的麵子,而是顧忌顧擎。
他現在是陸軍首長,自己要是把她侄女關起來,到時候關係會鬧得很僵。所以隻能息事寧人,趕緊私下解決。
照片擺在麵前,眼前的情況可以說“證據確鑿”,葉舒萌想為自己辯解兩句都不行。
臉上火辣辣的,她覺得很尷尬。
她能理解池淵身為一個父親采取這種手段,但不代表她會乖乖簽協議。
像她說的,這份協議是她和池南川簽的。除了池南川,沒人能讓她在這上麵簽字。
反正已經被池淵認定為厚顏無恥了,葉舒萌不介意自己的臉皮再厚一點,坦然迎上池淵憤怒的陰眸。
“我還是那句話,除非南川讓我簽,其他人說的都不作數,哪怕是您。”
她這是什麼意思,吃定他兒子,他也奈何不了她了?
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竟然敢在他麵前這麼囂張。
深感威嚴被挑釁,池淵更為動怒。“你做出這種醜事,還敢頂撞我?現在的野丫頭都這麼不知廉恥?”
“你知不知道,在我們那個年代,勾引有家室的男人,婚內出軌這些都是要判罪的……”
葉舒萌不痛不癢,“時代不同了,現在不判罪。你這麼做,沒問過你兒子的意見吧?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聽聽他怎麼說?”
“你……”池淵被氣得吹胡子瞪眼。“你不知廉恥,我不跟你廢話,阿飛,讓她簽了。”
幾名高壯的保鏢瞬間就把葉舒萌壓在了桌上,把一隻筆硬塞進她手裏。
葉舒萌咬牙切齒地掙紮,“放手……放開我……”
“你逼我簽了也沒用,池南川是不會簽的,他不簽字,這份協議就不能生效……”
“這是我們家的事,我自然有辦法說服他。簽了!”
保鏢強行抓著葉舒萌的一隻手卻簽字,她就像砧板上的鯰魚一樣,動彈不得。
眼見已經簽了兩個字……
“放開她!”
池南川大步走了進來。
保鏢們忙鬆手,葉舒萌埋怨地瞪了眼池南川--你怎麼才來!她被壓得全身都好痛。
“你來的正好,也要你簽名……”池淵對兒子現在也是一肚子意見,臉色很不好看。
池南川拿起離婚協議,看也不看一眼,撕了個粉碎。
好帥,葉舒萌這會兒還有心情發花癡。
“你--”池淵霍地站了起來。
“我們走。”池南川二話不說,冷著臉,抓起葉舒萌的手就往外走。
“攔住他!”
幾名保鏢擋在池南川麵前,但池南川一個冰冷的目光過去,他們就低著頭讓開了。
顯然,在這個家裏,他才是真正有話事權的那一個。
池淵急著上前一步,隻能威脅道。“今天你敢踏出這個家門半步,我就和你斷絕父子關係。”
聞言,葉舒萌立刻停步,拽住了他。她不想讓他們父子為自己決裂。
“你做事一向有分寸,讓我很放心,怎麼偏偏在這件事上胡來?結婚也不問過我的意見,還瞞著我。你知道你娶的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嗎?”池淵指著葉舒萌,鄙夷的語氣好似她是一隻惡心的蟑螂。
“你自己看看。她穿的還得這麼暴露在酒吧陪酒,還,還勾引小曦的丈夫,這種女人你也要?”
池南川轉身,目光沉著,鎮定。“是,不管她是什麼人,我要定她了!”
霸氣!爺們!
葉舒萌的心猛地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