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萌想說,他也知道氣溫高達四十度?這種天氣誰想吃火鍋。
但她之前吃過太多次虧,已經很清楚什麼時候該放棄抵抗,因此沒有做無意義的反抗,老老實實下了車。
一頓飯吃的不愉快,好在晚餐結束後,池南川沒多糾纏,兩人回到了酒店。一下車,葉舒萌比兔子還快地逃回了房間。
影視城內,場務正在布景,葉舒萌和幾個小姑娘閑著無聊,就湊在一起講笑話。
“一個路人攔下計程車,他問司機:從這兒到機場要多久?司機:要很久的。路人:起碼要多久?司機:騎馬要更久。”
盼盼第一個笑話就成功逗樂了葉舒萌。“哈哈哈,你這也太冷了。”
“冷你還笑?”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嘴上說不要,身體還挺誠實吧?
“我笑點低行不行?”
不遠處,官柔正在看劇本,可是心思一點也不在這上麵。她一直暗中盯著葉舒萌,覺得她的笑容很刺眼。她一笑,她的神經就被刺得突突地疼。
她一向與人為善,即便對手下的員工都客客氣氣,從來沒責備過他們。葉舒萌曾經幫過她,她對她加倍好,可以說推心置腹,結果卻換來了背叛。
她以為她善良單純,可善良單純的人會在明知她有多愛池南川的情況下還每天在她麵前裝作若無其事?她是影後,可比演技她自愧不如。
她一直在心裏嘲笑她傻,甚至她很享受背著她偷情的感覺?
官柔控製不住這些極端的想法,越想,她就越覺得她的笑容刺眼。一次又一次,她克製著和她撕破臉皮的衝動。
一失神,手中的茶杯摔碎在地。
“咣當--”
“柔姐,你沒事吧?”葉舒萌反應最快,第一個衝過來問。
官柔望著她,腦中隻有一個念頭--一耳光狠狠扇在那張故作無辜的臉上。
“柔姐?怎麼了?”
她的眼神看得葉舒萌有點發怵。因為心虛,她也很敏感,猜測難道是官柔發現她和池南川的關係了?
自從在化妝室撞見那一幕後,她對官柔的感覺就變得複雜起來。因此大多數時間,她都盡量和盼盼苗苗待在一起。除非有必要的事情,不然都會避免與她直接接觸。
“沒什麼。”官柔忍住了,暗暗掐緊了手指。
葉舒萌蹲下收拾杯子的碎片,同時避開她的目光。
“你的傷好點了嗎?”
“好多了,擦了藥,已經消腫了,謝謝關心。”葉舒萌回答的很客套。是她多疑麼?感覺她們之間的相處變得有點怪怪的。
“那天南川陪你去醫院了?”
手一抖,葉舒萌更心虛了,忙把頭壓得更低。“他、他送我到醫院門口就走了。”
睜著眼睛說瞎話,騙子。官柔咬牙。以前她覺得葉舒萌單純,可現在看她,覺得這張臉虛偽得不行。
欺騙和背叛是最不可原諒的罪行。
“我去幫你拿個新杯子。”葉舒萌溜了。
走遠了,她才鬆了口氣。直覺告訴她,官柔起疑心了。
都怪池南川,非要送她去醫院,他為人一向冷淡,不是那種會主動幫忙的熱心人。“順路”這個借口也許能騙得過別人,但騙不過和他在一起七年的官柔。
在她討厭的事情裏,欺騙排第一,可她能怎麼辦?她要如何解釋自己和池南川那荒唐的婚姻?
就算她現在坦白,也騙了官柔,她是不會原諒她的。
思來想去,葉舒萌決定等這部戲殺青就辭職,最後再撐半個月吧。
當天下午結束了影視城的拍攝,劇組一起坐大巴返回鹿城。
忙了一個多星期,每個人都是一臉疲倦,就連會暈車的葉舒萌也一上車就睡著了,一睜眼發現已經回到了鹿城。飽飽睡了一覺,她的心情好多了。這幾晚她幾乎都沒怎麼睡過。
下車後,她請盼盼苗苗吃了頓海鮮,然後給夏小滿發了條微信,問是否方便借宿。她今晚真的不想回去麵對池南川,她會瘋掉。
一到夏小滿的小公寓,葉舒萌隻覺得說不出地親切。她最討厭住酒店,每晚都睡不踏實。
一個葛優癱癱在沙發上,葉舒萌就懶得再動了。
夏小滿遞給她一瓶椰汁。“七天就黑了一圈,你是去挖礦呐?”
“別提了,比挖礦還慘。天天跑外景,頂著四十度高溫拍戲,就那麼硬曬,誰扛得住?防曬霜我都用了兩瓶。明星的錢也不好掙啊。”
“切,人家明星一部戲幾千萬,曬脫皮也值啊。你呢,兩千多塊,隻夠買防曬霜的,你說你圖什麼?”
葉舒萌睨她一眼,吐槽。“你這叫站著說話不腰疼,當初是誰給我介紹這份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