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萌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會像電影裏矯情的女主角那般捂著耳朵拚命搖頭。“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她現在隻想逃離這個鬼地方,他的一個字她都不想聽。因為她怕聽了,就會強烈影響她那顆本來就已經動搖了的心。她寧願像鴕鳥一樣,什麼都不管。
她有些孩子氣的模樣逗得池南川莞爾,心忽然就變得更柔軟了,輕輕扯開她拚命捂緊雙耳的手。
“別鬧。”他笑,語氣像在哄個孩子。
“我說了不想聽。”葉舒萌抽著鼻子。
“你不想聽我也得說,我和官柔已經結束了。”
斟酌了一下措辭,池南川還是沒有用“分手”兩個字。在他心裏,關於他和官柔的關係,他一直都認為算不上交往。
盡管不恥自己的行為,但她隻能算得上是他寂寞時的慰藉。他給過她事業上的幫助,但不曾對她付出過真心,不曾在意,更不會像對葉舒萌這樣糾結自虐,肝腸寸斷。
愛與不愛之間有著天壤之別。
“那跟我有關係嗎?沒有官柔,還有會李柔張柔,你可以換不同的玩具。”
“我像喜歡玩弄感情的人?”他有那麼無聊麼?
“不是像,你本來就是。你沒必要跟我強調,我不在乎,還是你覺得玩過一圈之後,覺得我這個舊玩具比較有意思?”葉舒萌就像一隻刺蝟,說話非常紮人。
這話任誰聽了都不舒服,但如果兩個人都是刺蝟,那隻會讓關係更加惡劣,絕不是池南川想見到的,所以他隻能選擇包容,耐著性子繼續解釋。“我和她在一起過。”
“我知道,七年嘛,你就是那個負心漢。”
池南川的眸光一漾,眼裏閃起一道亮光。“你是故意刺激我?”
“你是因為突然知道我和官柔的過去,所以那天拒絕我的求婚?”
一下被他拆穿心事,葉舒萌心頭一晃,急忙張嘴否認。“你別自作多情,我拒絕你,是因為我討厭你。那天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我從來沒想過要接受你,我隻是為了報複……”
她一口氣澄清了一大堆,池南川的嘴角卻揚得更高。“知道麼?你有個習慣,一說謊語氣就會變快,而且會說很多。”
“我沒說謊。”葉舒萌要抓狂了。“放開我,讓我走,混蛋……”她又開始拚命掙紮。
“好好好,沒說謊,你沒有故意要刺激我。”
反正他心裏清楚就行,女孩子要麵子,他沒必要非逼她承認。
“但我是故意的。”他忽然來了一句。“因為你,我已經結束了和官柔的關係,但你那天的話深深傷害了我,所以我故意和她和好來刺激你。”
盡管之前隱隱猜到一些,但聽到他親口承認,葉舒萌的感覺還是不同的,一下子百感交集,非常複雜。
因為分辨不清,她下意識選擇了當鴕鳥。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想聽。”她又想捂耳朵,但池南川摁住了她的手。力道很輕,不會弄疼她,卻讓她掙紮不開。
“我和官柔在一起七年,這一點我不能抹去,但和你在一起後,那就已經成為了過去。人無完人,即便是我,也會有因為嫉妒而不理智的時候。聽見你說你隻喜歡唐慕言,我快氣瘋了,我小心眼地想讓你也嚐嚐我的痛苦,想報複你。結果弄得事情一團糟……”池南川歎了口氣。“我很幼稚,是不是?”
看著他無奈自嘲的模樣,葉舒萌突然覺得有點可愛。
不可否認,當一個一直立於神壇上,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一臉孩子氣地說出這些話,她的虛榮心得到了莫大的滿足。
但這不代表她因為這幾句話就輕易原諒他。
哼了一聲。“你說我說就信?我臉上有寫著我很好騙這幾個字?”
“我說了我不是君子,但我不喜歡說謊。我和官柔在一起,隻是想做戲給你看,私下我根本沒有碰她。我不會碰一個自己沒有感覺的人。”
“嗬,說不碰,還不是碰了七年?”葉舒萌的語氣忍不住泛酸,酸得很厲害。每個人都有過去,這話沒錯,但真有幾個女人能做到完全坦然?
“那段是過去,我指的是現在。”
“那盼盼說看到你們的床照是怎麼回事?”她酸了一整天,哦不,一直酸到現在。
“床照?”池南川想了想,“你和唐慕言離開的那天,我喝了很多酒,我醉得很厲害,不清楚官柔背著我做了什麼,但我可以肯定,我們沒有上床。”
男人這種話最不可信了,葉舒萌反問。“你都說你喝醉了,你怎麼知道有沒有?”
“我當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