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涼透了曲穎的心。
“你說調職隻是故意兜圈子，對嗎？你的最終目的就是逼我自己辭職。”她紅了眼眶。
“隻要你不在這間公司，在哪對我而言都沒有區別。”
池南川頭也不抬地說，他想不到，或者說壓根也不在乎這話對於曲穎的傷害值有多大。
他說話的語氣，好似她隻是一個陌生人。曲穎更痛心了。
他已經鐵了心把她從他身邊趕走？僅僅是為了取悅一個對他的事業和人生從來沒有過半點幫助的女人？
太不公平了，現實顯得多麼諷刺。
“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為你盡心盡力，付出一切，我把最美好的青春都給了你。這些對你來說沒有一點意義嗎？”曲穎的嗓子都啞了。
她也知道這樣的質問愚蠢透頂，可是她真的心酸，不甘啊。
如果換做早幾年，她還年輕的時候，也許她還能忍痛放手。但是，付出的越多，就越舍不得，她無法接受為他耗盡心力，榨幹了自己的青春後被一腳踹開。
“我沒有要求你那麼做。”
“嗬嗬……你是說我活該，自作自受？你沒有一點良心嗎？你也不想想，我為了你……”
“我知道你為我付出了很多，但付出不一定有回報，這就是現實。如果你期待我能給予你相同的回報，那麼，很抱歉，我做不到。”
池南川並非完全冷血的人，然而人都是自私的，他隻選擇對於自己而言最重要的。
他不想自己心愛的女人再流淚，所以他必須這麼做，哪怕是以殘忍地傷害世界上任何其他人為代價。
不是沒有想過給她補償，但是他給不了她真正想要的，那麼他再說其他的都隻會顯得非常虛偽。
“好，很好……一句做不到，你就把我所有的努力全抹去了，你可真狠。可你別忘了，你和我們曲氏還有合作，如果你一腳踹開我，我就讓我爸撤資，到時候公司的損失……”
“一切損失我都會承擔！”池南川淡定道，抬頭看她時，眼裏沒有絲毫波動。
“要說的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自己做決定。”
那一刻，曲穎真的恨透了他，把自己的真心拿去喂白眼狼的感覺也不過如此。
因為憤怒，她渾身都在發抖。好，很好。
她總算徹底看清了他的真麵目。
在酒店那一晚，她真的應該一刀捅進他的心髒。
不過沒關係，她會將他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千萬倍地還給他，她一定要讓他嚐盡撕心裂肺的痛苦。
他休想踩著她破碎的心和葉舒萌在一起！
曲穎一臉決絕，一把扯掉自己的工作牌，扔到池南川麵前。“如你所願，我不幹了！”
扭頭，憤然走到門口，她頓住腳步，回頭露出了一抹充滿了仇恨的冷笑。“以傷害別人為代價的感情絕不會有好結果，等著瞧吧，你們一定會離婚！”
“嘭--”她摔上門離開了。
連東西都沒整理，曲穎遞交了一封辭職信後就離開了，這個消息迅速在整間公司炸開了鍋。
一個小時後，葉舒萌就聽到同事談論這件事。
“辭職？天啊，也太突然了。會不會是懷孕了，準備生孩子？或者如果是因為夫妻在同一間公司不方便，所以才……”同事A猜測道。
“肯定不是，如果是這些原因，不會那麼突然。聽說曲穎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兩隻眼睛都紅了，摔門摔得很重，而且東西都沒收拾，就這麼走了。”同事B接著說。
“難道是吵架了？可他們的戀情才剛曝光……實在想不通。”
“說不定是總裁睡了不認賬，曲穎惱羞成怒才辭職。不然她對總裁那麼忠心，怎麼舍得說走就走？”
“總裁不至於這麼渣吧。而且曲總和他門當戶對，是一個很好的結婚對象啊。”
“切，總裁想結婚，還怕找不到比曲穎更優秀的女人？豪門不是那麼好嫁的。曲總都失敗了，我們就更不用想了，還是老老實實幹活吧。”
葉舒萌一直豎起耳朵在聽。
她想起了早上池南川的承諾，沒想到這麼快就行動了，果斷得令她吃驚。
無功也有勞，畢竟曲穎為他付出了那麼多。而且她在公司擔任副總裁這麼重要的職位，說撤就撤，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不知道會不會鬧出什麼麻煩。
擔心是有的，但不可否認，高興的情緒更多。葉舒萌心裏的稍稍疙瘩解開了一些。
否則每次一想到他們朝夕相處，她沒辦法不吃醋。現在兩人總算分開工作了。
對著電腦屏幕，她露出了連日來的第一個笑容。
……
晚上，在夏小滿的小公寓裏，葉舒萌親自下廚，煮了一頓營養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