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最終跳入了附近一家公園的風景植物園裏,在穿透過暗綠色的葉子的路燈光線下,安靜的戴上陳璐送給自己的灰太狼麵具,細細點了根煙,煙頭閃亮的紅色火星給後麵的追敵指引方向,
他不想那些同行們在尋找自己蹤跡的方麵耽誤太多時間,他需要良好的睡眠來保證明精力充沛,隨陳璐那丫頭怎麼折騰也能堅強如鐵人,在腳步聲漸漸響起時,他甚至有閑暇想些別的,
因為前一份職業養成的習慣,他從不殺沒法帶給他半點利潤的目標,但遠在彎道中的追尾事故中,他就安排了一次巧妙的謀殺活動,如果算經濟損失,其實他虧了很多,因為很早之前,他每一次出手就是千萬美金以上的文數字了,百萬年薪夠麼?
不過與某些東西相比,錢並不重要,否則他不會落魄得去建築工地消耗無可發泄的力氣,這兩年能讓自己安安靜靜的呆在京城,進入陳家甘心做一個保姆角色,也許是那個一身青衣的女人的話觸動了他。
你不再是那個處於青春叛逆期的男生了,而且你叛逆時候的破壞力太大,人家隻是喝喝酒跳跳舞談談戀愛和老師家長鬧鬧脾氣,而你,是去做殺人的儈子手——
這次回來,你就不要想著走了,逃避得了一時,逃得了一世麼?
很多年前我縱容了你,現在不會了,你需要的是承擔責任,這才是真正的男人。
身後的腳步聲終於打斷了他的思緒,猛虎一般氣勢洶洶的王約翰發現了林羽,這個有些落拓的男子正一屁股坐在一張石桌上,叼著煙吞雲吐霧,西服領帶皮鞋顯得像個上班族那樣斯文,戴著滑稽可愛的灰太狼麵具,與冷酷,殘忍之類李正紅口中的詞彙掛不上鉤,普普通通甚至沒有半點出奇的地方。
這一點,王約翰覺得他與自己這群人類似。
隨後更加肯定了這個想法,他的目光落到林羽手中匕首兩側斜六十五度的鋼色紋路上,這把可以輕易割開喉管的凶器在靈活的指尖翻飛環繞,讓王約翰感覺到一些若有若無地殺氣,這是熟悉此道的人才有的微妙反應。
對殺手而言,殺氣、氣勢這些類似於磁場的東西並非沒有,如果有人對此保持懷疑,王約翰可以建議他看下動物世界,老虎蹲著草叢中即將撲起咬向獵物喉嚨的一刹那,鱷魚張大嘴咬向母牛的一瞬間,都可以看到獵物眼中瑟瑟發抖甚至沒法動彈的畏懼。
王約翰沒有畏懼,但還是有些緊張,這是他幹了十多年殺手後頭一次如此緊張,後悔沒有帶一把槍過來了。
不過他也明白,如果自己這方帶了槍,眼前這名危險人物就不會坐在這裏安靜等待了,對於這個情景,王約翰可以認為這名叫林羽的男子是原地等死的傻|逼,但反過來講,很像請君入甕。
“你一定在想,為什麼我不偽裝麵目,否則你們根本找不到我去過大樂坊的證據。”林羽的眼中有一絲洞徹人心的銳利,證實了他的後一種猜測:“如果那樣的話,怎麼能將你們全部引誘過來?”
“狂妄的年青人,你妄圖對付我們聖十字架的七名精銳麼?即使國際安保界中排名第9的艾利圖斯,也被我們送去見了上帝!”王約翰看著自己身周站滿同伴後,信心大增,他從不相信在七名保持默契的隊員麵前,有誰能夠不去見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