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太醫!宣太醫!”她尖叫著,一股血色緩緩從她大腿根部流下,溫熱著肌膚,她的臉色都變了。
這是她和他的第一個孩子,她多心疼,她多心疼,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皇後娘娘,請節哀。”太醫將帕子拿回,開始收拾器物,言語中全然淡漠,“您吃的息胎散原本就是無力回天。”
息胎散,這可是打胎藥!聽到這個詞她臉都青了,她那麼愛惜她和他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吃那種東西!
“不會的!不會的!我沒有吃過那種東西!我的孩子!你還我孩子!”淚奪眶而出,腹中絞痛,可那疼痛遠不及心頭那痛楚。
“皇上!我要見皇上!”尖叫著掙紮著,宮女不得已隻能上前將她壓製住。
“娘娘,您安靜點……”
眼前一片昏暗,終於陷入寂靜中,再度睜眼,已是昏迷了三日有餘。
雲燕安靜的端來洗臉水,一句話都不敢說,看到她醒了過來,固然開心,卻是喜色不敢外露。
壓製住心頭的歡欣,跑到她麵前。
“您醒了,您都睡了三天了,嚇死奴婢了。”
她點頭,開口,聲音全然嘶啞,每說一句話都像是炙熱的刀片在她喉口上刮著割著。
“皇上來過沒。”
“來過一次……”
再無言,她拚命昂著頭瞪大了眼睛看頂上懸掛著華麗的穗,“太醫怎麼說的。”
雲燕愣了一下。
“太醫說,娘娘您不想要孩子為何要吃息胎散,這個對母體的身體原本就有很大的傷害。”
“皇上知道麼?”
“皇上召來了太醫這麼說的。”
良久無言,她再緩緩開口。
“孩子呢?”
雲燕不敢接話,直到她無力的訓斥起來,雲燕才終於忍不住淚,跪在了地上。
“孩子拿出來就被丟了。”
她閉了眼,一滴清淚從眼角緩緩滑落。
宮女們帶著阿諾去了別苑,呆了許久也沒有人來找她。
也無妨,原本便是這樣。
她以為是姐妹的那個人,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玲瓏公主到底要怎麼辦她現在還不知道,她不招惹皇室人不代表別人不會來招惹她,隻可惜她的一份信任,又是白白付諸東水流了。
時間像是停滯在那兒,她像是又被遺棄了一次。
許久,終於來了一個宮女,朝她福了個身。
“讓姑娘受驚了,公主已經查明了,現在已經累了回去休息了,遣我來送姑娘出宮。”
阿諾愣了一下。
玲瓏公主葫蘆裏是買什麼藥,難不成這次真的隻是給她一個警告?可是警告又如何?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何處觸犯了公主。
暴露了鄧娉棋子的身份不過是想要警告她一下?
阿諾冷哼一下,跟著宮女出門了。
雲燕見自家姑娘換了件衣裳,很是奇怪,看著姑娘臉色不好也不敢多問,隻是暗暗問了一下明珠,明珠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到了晚上雲燕替阿諾更衣才更奇怪。
“姑娘,鄧姑娘送你的那個香囊怎麼不見了。”
阿諾冷哼一聲,沒再言語。嚇得雲燕趕緊把剩下的話都吞回了肚子。
果不其然當晚鶴城又乘著夜色來了,剛剛爬窗進來就看到阿諾連衣裳就沒換就守在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