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一大清早,阿諾練了幾把劍法剛是回屋洗漱完畢,出門沒幾分的雲燕又是匆匆跑了回來。
“嗯?”阿諾用茶水漱了口,婢女剛剛送了飯食來屋裏。
原本阿諾該是天天去堂前同爹爹他們一同用食的,可是雲家本就不是個追求傳統的家族,對這些禮節向來是不看重的,雲爹爹寵阿諾上了天,恨不得拿了天上那星辰月亮送到她手邊,哪能在這些方麵難為她。
阿諾隻是說一句想要在自己房裏吃飯,雲爹爹立馬就屁顛屁顛尋了廚子專門給這女兒做了飯食吃。
就是在雲爹爹這番無止境的寵愛下,阿諾的胃口是極刁的,前生也是嫁入了宮中,在這些用度上未曾少過她半分罷了。
一般早上都是沒什麼事的,但是雲燕的模樣並不像是沒事。
“小姐……”雲燕剛剛出門,說是前院裏麵的婆子有關她爹媽的事情要跟她說一聲,這前腳剛出門,後腳又邁了回來。
“怎麼了?”阿諾揮手遣了無關的小丫鬟下去候著,屋裏頭沒人了,雲燕才很是糾結的。
“剛剛婢子出了院,就碰到了太子在四處遊晃,說是要見你,還托婢子拿了信物進來。”
雲燕的表情並不好,她並不是很喜歡太子,或許太子確實是權高勢重,可是太子看起來未免也太不靠譜了,怎生這般的花心不負責,現在又把魔爪伸向了她最親愛的小姐。
可是她還是有些許自知之明的,她不過是個小婢女,能插上話的地方基本是沒有,若不是自家小姐脾性好,寵著點自己,怕是話都不能說上幾句了。太子托付的事情,她卻是不能不接。
說罷,從袖口掏出了一朵木簪梨花,做工並不是很精巧,應該不是宮中能工巧匠的手法。
阿諾想了想,接過梨花簪。
她怎生忘了太子爺這煩心事了。
上次太子送了她匕首,還說是她最喜歡的,她用了一次,確實順手,可是那個時候被鶴城突然的離開弄昏了頭,也沒再多多惦記著太子的事了。
現在鶴城走了一段時間,可是鄧娉還有哥哥雲子破這邊又出了岔子,還有柳家兩位姑娘在湊熱鬧,她著實沒有時間再去想太子的事情了。
沒想到太子卻是找上了門。
“太子現在在哪裏?”
“他說在東邊的假山池等你。那兒人不多。”
阿諾有些無奈,她真是不搭理這些事,所以前生到了整個雲府都被滅了門都還不敢相信原來雲府竟是太子的幕撩。
而今生,還是哥哥雲子破提點了她幾句,她特別注意了一下才知道,這太子薑到雲府來的次數可真是不少,而且來去自如,旁若無人,連她家裏哪裏清淨點,哪裏人少點都摸得這般清楚。
“好吧,我馬上過去。”阿諾點頭。
太子薑這個人,著實是說不清。阿諾並不能記起更多關於他的回憶了,隻能有隱隱的印象,太子曾為她擋過箭,而且最開始曾有過一段不甚清楚的記憶,是她在梨園送別,那個人,感覺也很是像太子薑。
可是他們兩人究竟如何結緣,她卻是一概不知。
可是太子薑手上有她最想要知道的關於重生的事,他也知道自己拿了什麼,所以反而拿著這一點折騰阿諾起來。
上次莫名其妙帶她去了江上孤舟,卻隻是為了送她一把匕首,說什麼想要多與她待一會。
若說當時,阿諾真是覺得自己被蠱惑了。
後來想想,太子薑是什麼人啊,同玲瓏公主一般的貨色可是。
她難道忘了最開始詩會刺客的事情了麼?
皇家人的心事是猜不透的,自己的親姐姐都能用來利用,哪又還有什麼不能拿來利用的呢?
這次她想著再去找太子,也不在純屬是為了什麼重生之事了。
還有,雲子破的事……
阿諾這邊剛答應,立馬著手準備過去了。
今日天早氣涼,前幾日總是大雨,卻是因為夏日,沒有幾分寒意。
阿諾今日隻是著了素白色的交領,銀灰色的係帶,想了想,將匕首收進了袖口,連外衫都沒有穿,挽了個最簡單的發髻,遮了白紗在臉上就匆匆朝東邊去了。
到了的時候太子已經恭候多時了。
今日碰巧的是太子也是一身素白,加上那俊美的容貌,手上乎搖乎停的折扇,飄飄欲仙,恍若人間謫仙。
一見到阿諾,那俊美的容顏上立馬綻開了笑容。
“你來了。”
阿諾點頭。
“見過太子薑,隻是不知道太子這般早尋我作甚。”
“何必說這般見外的話。”
“太子身份尊貴,小女子也是高攀不起,不是見外,隻是對太子的敬意。”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太子的語氣有些失望。
“小女子以前是何樣的?小女子自己怎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