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城並未逗留許久,沒幾分,隻是再指了幾個地圖上的據點就掀簾而走了。自然後麵的據點阿諾都隻能聽到半分了,還有半分幾乎都是注意在了鶴城身上。
她不能確定她對鶴城是懷抱著何等的情意,可是至少如今他在她身邊是極好的。
而第日,她也未能再尋到士兵裏有誰個是鶴城偽裝的。
想來鶴城那青銅麵具過於奪人目光,他肯定是會摘下麵具的,可是究竟是哪一個她卻是不知曉了,但是她相信既然鶴城說了要跟著她,那便就是跟著了。
前生情緣不明不了,她不敢舍出太多真心。
唯怕一腔熱情再此付諸東水流。
聽說玲瓏公主邀了雲家小姐來宮中一聚兩次了,可是雲家小姐突然染了寒疾,臥病在床一月多,至今無法出門。
太子薑在宮殿書房呆了一會。
原本他是在宮外另有太子府,可是聖上獨是恩寵太子薑,經常將他喚到宮中問話,於是在宮中走動也多了。
“聽說了你就在這兒。”
玲瓏公主是鐵了心不想讓太子安生一會,他一本棋譜還沒翻過一頁,她就來了。
“不知姐姐尋我做甚?”
上次德親王曾家的事不了了之,兩人矛盾深了不少,太子薑自是知曉玲瓏公主已經在想著暗地裏給曾家使絆子了,可是曾家也不是好惹的人,若是過了分真將曾家逼到了德親王一方豈不是局勢更不利?
可是他還是不動聲色,曾家不會是太子的人,也不會是德親王的人,這個他早就知曉了。
“我下了帖子,請雲姑娘來宮中一聚,她脾性倒是大,三番兩次請不來呢。”玲瓏公主邊說的時候邊挑眼看向太子薑。
太子自然是知道她要說些什麼,可是這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隻得笑了笑。
“姐姐大度,這等小事自然是不看在眼裏,再說那雲小姐又是何等貨色?何曾值得姐姐煩心?”
玲瓏公主冷哼了一聲,看了一下周邊,轉而回身。
“我們姐弟也是多日未曾見過麵了,正好父皇賞了我一壇好酒,不知弟弟可有雅興去品一品?”
姐弟兩人關係早就不如表麵那般看起來和睦了,這是兩人心中都是有數的。
可是兩人也都是相互避諱著,太子薑不願同姐姐正麵衝突,一來是心中還有些姐弟情誼,二來是玲瓏公主手中掌握著些實權,鬧開了著實麻煩。
玲瓏公主心底藏得更是深,畢竟太子薑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她不會對他如何,可是誰又能知曉她心裏還有沒有這個弟弟的位置了。
從詩會刺客事件時她就發覺了不同,開始還以為不過隻是自己的錯覺,可是是真的,一向乖巧的弟弟不再唯唯諾諾聽從她的吩咐了。但是不能說弟弟沒了奪權的壯誌,應該說的是她好像又些不認識這個弟弟了,他有了更強的奪得天下的誌向,卻是在同時一步一步在削弱她的勢力。
自從她得了聖上的寵愛之後,使了些計謀,便造成了聖上身邊的美人真正能勾下來的是得從她手邊經過。
不要小看了後宮女人的力量,枕邊一句嬌怒,若是能喚得聖上心疼愛惜,前殿的那些差事,如何分配都不過是聖上的一句話。
並不是所有人都想雲府一般已經沒了朝政的誌向,想將女兒送進宮的不計其數,送上龍床的更是數都數不完。
玲瓏公主有了大家潛移默化的這個權利,那她的地位就是不一樣了。多少人私底下同她溝通,送盡財寶。而那時的玲瓏公主也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玲瓏了,心眼精著,錢財照收,推波助瀾有,究竟成不成那就是看造化了。
就連皇後娘娘收了鄧家大小姐鄧婷這事都是要問上玲瓏公主幾分的。
她自然是想了些。
彼時鄧家同雲家已經結了親,雲府又是太子方的幕僚,鄧家想將女兒送進宮,其實是說不通的,太子方自然是想著籠絡雲府這邊,畢竟是一家出了將軍,軍權勢有的。
但是玲瓏公主當即定下了就是這般。
為何?
她見過雲子破,身上傲氣太重,跟雲老爺不是一路的貨色,像這等人是根本拿捏不住的,她原也就不準備太信任雲家了,所以雲子破她也沒必要再用了,當即便收了鄧家的錢財,將鄧婷送進了宮,從皇家的麵子上給雲府扇了狠狠的一巴掌。
西疆支援遣派雲子破也是她的意思,她自然是考慮到了雲子破同六皇子勾結的可能性,但是她本就不準備留下雲子破了。
早就安排好了殺手,待到時機成熟,隻需除去雲子破,雲家就垮了。
而雲家後繼的人。
陸家。
陸老爺出生不順,生的時代過於憋屈,本就是一代戰將,偏偏是遇上了雲老爺,雲占城作戰有勇有謀,幾乎是天生的將軍,在這等比對下,陸家就差了不少,偏偏到了下一代雲子破表現也是好太多,陸策明向來就不是個聽話的主,隻愛自個兒守去越遠越好越偏越好,立了功都沒人能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