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許就是這樣的,原本看著姐姐嫁給明明不合適她的一個不懂溫柔的武將,心裏有些遺憾卻也是有些竊喜,而如今看到姐夫這般的寵著姐姐,心裏卻又不是滋味。
為何要讓她知曉姐姐得幸福呢?
柳如是無奈歎氣,隻是她並不能改變目前的所有了。
她做的事情已然是做了,如何更改呢?
隻是看著這雲一諾越發的和姐姐像起來了,一顰一笑之中,全然是姐姐的影子,想來也有些慌張。
隻是,她再也不能容忍當年的苦痛了……
聽聞雲小姐點了柳七七同她掌管雲家的家務事,柳六兒鬧了好一躺會兒,特地跑去尋阿諾。隻是支支吾吾說不出點什麼,阿諾知曉她的意思,隻是不甚想搭理她,也就忽略了,柳六兒不同柳七七,沒點心眼,碰到了這事,隻剩下了煩憂哭鬧。
柳七七知曉後心裏是高興的,可是表麵上還是形色不顯,估摸著去安慰了姐姐一把。
阿諾自然是不想再搭理這件事了。
回來這般久,冷登雲竟沒再尋她了。
想想,許是有些遺憾,但是阿諾更加覺著麻煩的是一個她有些時日沒有再想起來的人了。
那便是鶴城。
想來鶴城何事都是知曉的,那她跟冷登雲那些事怕也是知曉的一清二楚的。
在西疆,不管是路上還是到了那邊,他都沒有少幫襯她,雖然她不是很清楚跟鶴城曾有什麼聯係,可是即然鶴城待她如此,她多少也該是給點信任的。
她唯一不相信的,怕就是太子薑了吧……
阿諾不能記得太多和太子薑前生有什麼聯係,可是若是他說的是真的,他追隨她而來,不願再讓她受半分的苦痛,這一番話,就足以讓一女子傾心了。
可是,太子薑向來善辯,而她,經過了一世,對皇家的人總是抱有絲絲的敵意,著實不能完全信任他的話了。
阿諾未曾想到她竟是有一日會同三個男子牽扯上關係……
阿諾長歎,突然想起了某事一般。
喚來了明珠。
“明珠,燕兒的婚事是幾時?”這幾日被事情衝昏了頭腦,一回來就被雲燕的婚事嚇了一跳,現如今想起來,雲燕竟還不來尋她了?
怕是婚事也就在這幾日了吧。
“似乎是後日呢。”
“這般早?”
阿諾訝然。
“這還是推遲了呢,原本該是在冬日時,可是最近京都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不想衝上了晦氣,所以才推遲的。”
明珠解釋。
“京都發生了何事?”話說來,阿諾著實不知曉京都最近究竟發生了什麼。
“啊,明珠也不是很知曉呢。”
明珠不過是一個小婢子,原本就是個三等丫頭,素日裏連接觸小姐的機會都不是很多的,若不是雲燕姐要出嫁了,她也沒有機會上來的。
阿諾想了想,若是問明珠,怕也是問不出什麼了,暫且先不管了,明日去雲燕的家裏看望一下雲燕才是好的。
雲燕適時打了個大噴嚏。
“姐姐,你可是病了?”小妹問她。
雲燕掏出手帕,擦擦鼻頭,搖搖頭。
“我沒事呢。”
沒事倒是沒事,可是心裏頭還是有些煩憂的。
小姐都回來這般久了,為何都不曾想想來見她呢?
沒幾日就是她的婚事了,可是這門婚事,她著實著實……
該怎生說呢?
根本就是不情願的。
她想的不過就是一生都要陪在小姐身邊,不嫁人不離開,為何偏偏要給她攤上這陸家的婚事?明明她不過是想要幫小姐解憂的啊。
“呀!”雲燕突然叫喚一聲。
嚇得旁邊的小妹手一抖。
“姐姐怎生了?”
可是雲燕壓根沒有再搭理她,隻是自顧自想起來了。
雖說她是為了小姐好,所以當時才聽信了小公子的餿主意去了陸府,最後竟鬧出了這般的蠢事……莫非小姐當真是傾心於陸公子,所以才不想見她?
不,不,不要是這般啊!
不行,她必須要去說清楚!
她要去找小姐!
不對,就算是她找到了小姐,她要同小姐說些什麼呢?婚約還是這裏,就算是她強闖了雲府。跟小姐說了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反倒是徒添了一些煩惱。
她要去找的是陸家大公子陸策明,對的,尋他說清楚,把婚事改了才可以的,多的,事到臨頭人也是沒個腦子了的,若是有腦子,當是也就不會聽從了小公子那等無言的計謀了。
說到做到,雲燕當然是不敢大白天的就在陸府牆上掛著,想著隻能準備晚一些時候再去,可是這裏離陸府有些距離,若想今日見到陸策明,看來等會得出發了。
雲燕也沒再搭理小妹,進房收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