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雲燕如同前生一般在火中跟著雲家殞滅,還不如如今嫁去陸家,做個陸家夫人才好。
這才是阿諾當時就算是知曉了雲燕要嫁去陸家時也不是極力的反對了。
靈兒接了吩咐,早就準備好了晚膳,送到了房間。
阿諾坐下,有些沉悶,但是很快就被自己遮掩過去了。
“主子。今天有人送來了一匹馬,說是小姐您的。”靈兒開了口。
阿諾先是一怔,頓時明了了該是把騰雲送了回來了的。
“何時?”
“小姐您剛出門沒多久就送了來,因為那馬兒身上有雲家的馬鞍,所以就留了下來,如今已是送去了馬棚處。”
她剛是出門,其實已經是將騰雲送了回來,其實她去了城北集市也不過是見一下鶴城罷了。
沒想到其實一直以來,她不過是在別人的股掌之間,一遍一遍被玩弄罷了。
阿諾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笑了一聲。
她早該猜出來的。
明明早就該猜出來了的,鶴城同冷登雲之間的聯係,她不是早就該知曉了的麼?
鶴城來的莫名其妙,說是被追殺,可是為何卻是莫名其妙出現在了荷香廟,莫名其妙的跟著她在雲府呆著,問也不說什麼,隻是說什麼報恩,最後她要去西疆了,他要走,卻又說是來尋她的,根本不是碰巧遇到罷了。
一路上多加照料,其實就是冷登雲遣他來觀察她的情況的吧,不過是為了更好的監視她罷了,結果她還滿心以為隻是他願意罷了,但是一旦事情看透徹了之後,便是知曉了其中的苦楚,明明她以為前生的時候她經曆的已經太多了,可是每當她想要再去相信一個人的時候,為何給她的就是這樣的結局?
鶴城可以輕易的將小苗安插在她的身邊,而冷登雲卻沒有任何的懷疑,明明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罷了,不管是誰,都是在監視她罷了。
阿諾冷笑一聲,靈兒嚇了一跳。
“主子怎麼了?是飯食不合胃口麼?”
阿諾搖頭,“無妨。”
靈兒自知小姐待她不親近,說不上什麼話,見著小姐沒準備繼續說下去了,也沒有再接話,接著就是退了下去。
當事情都放到了麵前,才知曉其中的可悲。
那時,小苗是以雲燕的身份留在西疆的,當時小苗沒有跟著阿諾回來,本就是讓人很奇怪了,然後剛回了京都,就聽聞說雲家丫頭嫁給陸家,這個消息都是冷登雲說給阿諾聽的,為何他壓根就沒有想過這其中的差數?
阿諾著實覺得自己果真是鬥不過冷登雲的,就算是她經曆了一世,明明恨的他不行,明明那些痛苦他都是記得的,她知曉冷登雲為了帝位能利用任何的人,她本就該知曉他如何能改了本性,為何還要覺得今生會是不一樣的呢?
她真是太天真了。
阿諾笑,忍不住的想要笑,她不知曉自己是不是該哭,可是又覺得好像沒那般的難過,隻是局的為何自己還要這般的癡傻?
皇室的人,心思如何捉摸不透,她為何還要這般的自信的去猜測?
阿諾吃吃笑了好一會,突然覺著心裏頭有些微微的痛意。
“你說你不知曉人心?是否想說你隻是就算不知曉人心也能拿捏住我?”阿諾已有隱隱的怒意了,卻是強忍著,才能一字一頓說出這些話來。
可是鶴城能言善辯,明明是油嘴滑舌的人,此時卻是沉默了,沉默便是應允。
既然騙了她,為何不能一直騙了下去,便是要她如今又是知曉了其中的蹊蹺?
阿諾手中握了拳,幾乎是將指甲鑲嵌進了手心,原本從西疆回來之後,她的手一直就是有點問題,原本她也想要晨起練練身手,可是手中的花架子是到了,可是其中的力道卻是少了幾分,其實她也是知曉自己的手可能是有什麼問題了。
可是阿諾也不後悔,就算是知道冷登雲從頭到尾不過是在利用她罷了,可是她也不想要冷登雲死了去。不知道還算不算愛,可能隻是一點留戀罷了,說不上更多的情感了,隻是救了他不後悔,卻是無比後悔再動心。
許久。鶴城開了口,卻不是解釋,明明鶴城最愛的可不就是將一件一件的事情解釋給她聽麼,可是這一次他沒有再解釋了。
“你從何處聽來了這些?”
“無事不知曉的尋烽樓樓主鶴城,也會問這些問題麼?”阿諾嘲諷。
“何處?”鶴城根本就是無視了她的嘲諷,還是繼續問著。
阿諾也不想要解釋,雖然她對太子薑說不上多信任,可是他說的,看似沒有道理,就像是故意這般說的挑撥似的,可是基於太子薑的立場,加上這些其中的無法解釋的問題,著實讓人發覺了其中的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