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從昏睡中漸漸轉醒,四周已是一片晃亮。厲恩佐花了好久才漸漸適應這種金光滿溢的氛圍。他正身處於一座巨型的大殿正中。整個殿堂的內部呈十字架的形狀,前麵祭壇的上方是金碧輝煌的華蓋,華蓋的上方約一百多米高是這個建築物的獨特圓穹,圓穹的周圍及整個殿堂的頂部,布滿美麗的圖案和浮雕,頂部內壁處是sè彩豔麗的鑲嵌畫和玻璃窗。一束陽光從圓穹照進殿堂,帶來千光的幻覺,給肅穆、幽暗的大殿增添了一種神秘的s佛那圓穹是通向堂的大門。
遮蔽在記憶頂端的漸漸退去,意識深淵中一枚蠟燭正漸漸綻放微弱的光點。他回憶起手拿武器的教皇衛隊朝著自己衝了過來,嘴裏喊著自己聽不懂的話。此刻就算厲恩佐是個弱智都能猜到他們的絕不是讚美詞。他想幾句解釋的話,但還是被為首的幾個士兵掀翻在地,雙肩被牢牢扣住,仿佛製服危險逃犯一般將他縛住。再接著,就有人拿起長矛朝著自己腦袋狠狠砸過來,他眼一黑就倒了下去,甚至來不及留下一句慘叫。
身處如此大廳,頓感自身渺。再加上發生了這麼多奇怪的事情難免令自己產生了不的恐慌。他摸摸口袋,發現連手機都被收走了,如果待會衝出來一堆人再對他一頓海扁,那該如何是好。國際救援組織管不管這事?
“看起來你就是那個人。”
耳際冷不防的一句話差點把厲恩佐嚇個半死。他這才發現,在他麵前有個老者正彎腰細細端詳著自己。他無限詫異的是剛才怎麼沒見到大廳裏有這樣的人存在。大變活人?
“你是……這裏是哪?你會講中文?”厲恩佐頓時有些混亂。
“你的母語我並不懂,隻是現在的你已經有能力聽懂我的話。溝通需要絕對的公平,不是嗎?夥子。”老人嘴角一咧,勾勒出一個弧形。他看人的表情有些嚇人,誰也不知道這人究竟在想什麼。“很抱歉,用這種方式把你帶來。”他眼睛中卻彌漫著一種懾人的風采。
“你們抓錯人了吧?”恢複體力的厲恩佐膽子稍微大了一點。他站起身,在大廳中間環顧。
“方尖碑在人群中識別出了你,所以我能確定你就是我們要找的。”他帶著無法揣度的低沉聲音道。“別看了,你依舊在梵蒂岡,這裏是聖彼得教堂,你人生的終點,也是一份起點。”
“老人家,能明白嗎?我不遠千裏來這裏不是猜謎的,我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沒別的事我得走了。梵蒂岡對遊客的態度叫人震驚。”他摸摸後腦勺微微的凸起,眉頭一皺。
“恐怕你是走不了了,年輕人。還是乖乖坐著,聽清楚該要麵對的事情。”老人擺弄出一個優雅的手勢,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聖彼得教堂頂部那象征著宇宙蒼穹的大穹頂讓人目眩卻舍不得遊離,四周布滿五顏六sè的玻璃窗和鑲嵌畫,陽光從這裏揮灑下來,順著建築大師貝爾尼尼所設計的約0米高的鍍金青銅華蓋,把銅質的中心祭壇照得金光燦燦,絢麗奪目。不可否認,置身於這片聖光遮罩的大殿,厲恩佐的確能感受到些許安逸。看起來這個老者並不像窮凶極惡的壞人,而且看他那份虔誠和肅穆叫人無法拒絕。況且此時的厲恩佐的腦海中還有諸多解不開的紛擾,他需要有人能給其開導,或許答案就在眼前。
他跟著老者輕步遊移,順著台階緩緩往下走。沒過多久,兩人就從聖光璀璨的“上”來到黑影重重的地下。
出現在厲恩佐眼前的是滿布的石棺。
老人輕輕念出這句話。他並不看身後的厲恩佐,因為他完全清楚,此刻出現在年輕人臉上的會是何種神情。而後者也不敢多問,麵對這樣肅穆的境地,他能做的就是牢牢跟著老人穿過這片石棺群。
“這座地下墓室,埋葬著一百四十多位教皇,以及rì耳曼帝國皇帝奧托二世、瑞典女王克裏斯蒂娜。每個石棺上都有他們的名字。他們和古老的曆史一起安詳長眠,遊走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