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蘇箐瓷抱著兔子玩偶看著緊閉的房門,眨了眨眼,真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祁越真的走了麼?蘇箐瓷有一絲不敢置信,她在原地停駐了一會,慢吞吞地走了門口,小心翼翼地探頭出去,外麵確實看不到人。

蘇箐瓷把門打開,走出了兩步,走廊上空蕩蕩的,祁越確實離開了。

她轉了轉頭,就看見有一個身影突然在樓梯口冒了出來,蘇箐瓷被嚇到了,手裏兔子差點沒丟出去。

是家裏的傭人。

蘇箐瓷剛想離開,視線掠過間似乎看見了她那譴責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一眼看去又似乎沒有。

蘇箐瓷覺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

蘇箐瓷對剛才做的事感到有一絲愧疚,但是更多的是開心,她想了想,“先生呢?”

“夫人,先生他現在客房。”

默認分章[23]

傭人說話分外清晰,客房這兩字刻意地加重了語氣,可惜蘇箐瓷完全沒有聽出來。

確認了祁越在哪,那就不用擔心了。

蘇箐瓷就更加放心了,她滿意地點了點頭,快活地轉身回了房。

蘇箐瓷關上了房門,噠噠噠地跑到了床上,她剛才就困了,隻是因為打算和祁越談判才強忍著困意等著他忙完了才提出來。

本來已經做好了拉鋸甚至失敗的準備,哪裏想到竟然會是峰回路轉呢。

蘇箐瓷飛快地把鞋子踢開,滾到了床上,把臉蛋往鬆軟的枕頭上蹭了蹭,小小地感歎了一聲,才開心地關上了燈。

房間裏黑暗,寂靜,什麼也看不見。

雖然似乎有些矯情,但是蘇箐瓷本來還以為自己會因為祁越的離開有些許不適應呢,但是意外的竟然睡得還挺不錯,甚至可以說是在別墅裏難得的一頓好覺。

之前和祁越一起,即使慢慢適應了,還是本能地有些防備,即使在睡覺的時候也一樣。

蘇箐瓷一覺睡到了天光大亮,鬧鍾響了她才懶洋洋地關掉,睜著眼睛看了好一會的天花板,意識才慢慢地回籠,記起祁越不在她身邊。

蘇箐瓷翻身看了一眼,確認昨晚的記憶並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最晚真的是一個人睡的。

激動!

蘇箐瓷捧著自己的臉拍了拍,神清氣爽地爬了起來,蹬著拖鞋去洗漱。

今天她要去工作了,蘇箐瓷樂嗬嗬地刷牙洗臉,哼著輕快的小曲下樓,小身影從背後看甚至要飄了。

結果拐角就看到了正往樓下走的祁越,聽到聲音,他抬眼看過來,眉宇挑起,把她給逮住了。

祁越本就肩寬腿長,今天穿的是黑襯衫,領帶穩穩地係好,下擺紮進腰身處,皮帶前是金屬暗扣,似乎都能從這薄薄又有點緊繃的的襯衫窺探到裏麵誘人的肌肉。

明明是一副十分賞心悅目的美景,但是因為那漆黑的墨瞳而透著一絲絲的寒意。

蘇箐瓷:“……”她現在為什麼覺得心虛得很?

蘇箐瓷稍稍抬了手,無力地擺了擺,跟隻招財貓一樣,“嗨,早啊。”

祁越輕輕地往後靠,精瘦的腰身抵在欄杆處,他微揚起唇,森冷地笑了笑,“你今天的心情很好?”

祁越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對比他,蘇箐瓷一看就知道睡的很好,嬌豔的臉蛋帶著健康誘人的淡粉,很是生機勃勃。

她甚至心情很好地綁了一個丸子頭,有些許的發絲因為她的玩鬧落在臉龐上,也是添了天真活力。

心情確實是挺好的。

但是蘇箐瓷瞥了祁越一眼,決定默默地把這句話給咽下去,今天的祁越後麵不停地冒著黑氣,她還是不要惹他比較好。

蘇箐瓷添了添唇,慫成團子,“沒有啊。”她又瞅了一眼,“就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才要唱歌啊。”

蘇箐瓷絞盡腦汁,“就跟心理暗示一樣,想著自己很開心也許就能開心起來了,如果不高興就要表現得越開心,慢慢地就會越來越開心了。”

蘇箐瓷努力真誠地看向祁越,露出了一個杜宇祁越來說特別十分虛偽的笑容。

祁越嗤笑了一聲,果然是小騙子。

一隻好看的小騙子。

祁越淡看了她一眼,下頜輕揚,“下來。”

蘇箐瓷躊躇了一下,看了一眼他沒有什麼情緒的俊顏,摸不準祁越的心思,但是還是乖乖地走了下去。

昨晚他都願意妥協了,蘇箐瓷覺得這一個小小的要求她還是應該滿足他的,雖然現在的祁越讓她覺得心裏發毛。

蘇箐瓷慢吞吞地挪到祁越的麵前,仰著一張嬌嫩的臉蛋,帶著些許討好看著他。

祁越想到昨晚傅陽嘉不小心之間踩到的地.雷,被他泄憤地虐了很久,他微微沉了沉黑眸,長指在蘇箐瓷右臉稍稍用力地捏了一下。

蘇箐瓷的臉蛋本來白,肌膚又極其細嫩,不過這一下,臉蛋就有了紅痕。

祁越默了一瞬,長指移開,稍稍地偏開了視線。

蘇箐瓷迷茫地看向祁越,猶豫不知道要不要揉一下自己的臉頰,有點疼也不是很疼,有點麻癢。

蘇箐瓷愣了愣,脫口而出,“你今天發什麼神經呀?”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有點心虛又有點擔心地看著祁越。

現在的膽子真是越發大了。

祁越低眸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地,突然襲擊了過來,把她的另一邊的臉蛋也捏紅了。

祁越想了想,覺得手感真的很不錯。

蘇箐瓷:“……”祁越這個狗男人!

祁越也不是沒看懂蘇箐瓷眼裏的情緒,他微抿薄唇,漫不經心地收回了手,單手插兜,“下去吃早餐吧。”

說完不等蘇箐瓷的回應就往下走了。

蘇箐瓷看著他的後腦勺,掌心揉了揉自己臉頰,悶悶地跟在他的身後。

不要計較,不能計較,這個小氣的男人。

飯桌上是香甜的早餐,蘇箐瓷吃了一口三明治,喝了一口玉米汁,抬眸看了對麵的祁越一眼。

他吃早餐的時候十分優雅,那長指比那筷子還有白一些,微微繃緊的時候,骨感十足。

雖然剛才祁越做了掐了他兩下,但是蘇箐瓷不打算跟他計較,她尋思會不會是昨晚她把‘趕’出去所以現在不開心?

想想確實是大逆不道了,蘇箐瓷反省了自己。

雖然蘇箐瓷覺得昨晚他走出去還是挺幹脆的,不想這麼斤斤計較的模樣,但是祁越嘛,指不定像那多邊的天,說變就變。

她遲疑了一下,然後拿起夾了一隻灌湯包放到他碗裏。

力道大了,還戳了一個洞,裏麵的汁液溢出來,流在又白又蓬鬆的包子皮上,又流到白瓷碗上。

看起來還挺醜了,蘇箐瓷嫌棄地看了一眼,悻悻地看了一眼,她好像太粗魯了一點,猶豫著要不要把它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