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不介意!”朝顏向前一步。

她舉起手裏的鋼管,閉上眼,大聲吼道:“林悅生你給我一路走好了!!”

砰——

一聲巨響,鋼管斷成了兩截,朝顏目瞪口呆,林悅生竟然輕而易舉的就把鋼管給扳斷了……

她盯著地上斷裂的鋼管,緩緩把視線往上移,一直移到林悅生英俊的臉龐,隻見他俊眉緊蹩,臉色陰鬱,咬牙切齒的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把她給吞了。

“姓顧的,哥現在很生氣,後果也很嚴重!”

“……”

朝顏諾諾的往後退,真看不出這姓林的還有兩下子,果然會演戲的男人,都是深不可測的……

“你想幹什麼?”她警惕的瞪著向她逼近的林悅生。

“當然以報還報。”

“我又沒把你怎樣,你報什麼報!”

林悅生冷笑一聲:“差點就一命嗚呼了,還叫沒把我怎麼樣,是不是要血流成河才叫把我怎麼樣了?”

朝顏被逼到牆角,她心一橫,眼一閉,等著麵前男人舉起的拳頭落下來。

砰——又是一聲巨響,朝顏尖叫一聲:“啊……”

刺耳的尖叫聲劃破了夜的寂靜,林悅生沒好氣的笑道:“我拳頭砸的是牆,你鬼叫什麼?”

“……”

朝顏輕輕喘息,這上半夜被折騰的筋疲力盡,下半夜又嚇得膽戰心驚,此刻她終於收起一身的毛刺,溫順的躺在了林悅生的胸膛。

兩人躺回床上,朝顏靠在他胳膊上不說話,林悅生調侃:“你怎麼突然變得這樣安靜,怪不習慣的了。”

她歎口氣,心有餘悸的坦言:“我還不是怕落了個跟鋼管一樣的下場……”

噗…林悅生大笑:“我從來不打女人,更不可能會打你。”

他關了燈,摟緊了朝顏,在黑暗中溫柔的說:“我昨天想跟你說的,其實已經說了。”

“呃?你說了嗎?”朝顏懷疑的問。

“說了,你也聽到了。”他吻了吻她的額頭:“想不想讓我再說一遍。”

“想。”

朝顏仰起頭,一臉期待,可惜黑燈瞎火的,林悅生也看不到她的期待。

“我喜歡上你了。”

她一愣:“就這個?”

“恩。”

“……哦。”她語氣聽不出激動和欣喜,如果是這句,著實沒有什麼好欣喜的,在她看來,喜歡一個人太簡單了,她也喜歡薑騰宇,可那並不是愛。

“朝顏,我現在雖然還不能完全愛你,但我很喜歡你,真的很喜歡。”

林悅生發自內心的話,聽在朝顏耳中,並不是沒有誠意的,她慵懶地打個哈欠,說:“好吧,既然你很喜歡我,我就當你是愛我的。”其它的不管。

如水的深夜,總有那麼一絲遺憾,他撫摸著朝顏光潔的手腕,遺憾的歎息:“那隻鐲子從一開始我就想送給我在乎的人,芊雪與我沒有緣份,我以為我會堅持對她的愛,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認,我沒有辦法控製對你的喜歡。”

朝顏恍然:“也就是說你送我那隻鐲子不是因為感情無處寄托,隻是單純的想送給自己在乎的人?”

他點頭:“是的,正是這樣。”

“……”戀愛的女人傻,單戀的女人更傻,她怎麼就會相信了喬曼的話,那個女人的話說出來能信嗎?

現在說什麼也晚了,該破碎的東西就不會完整。

“那你當時可以跟我解釋啊。”

“我是要解釋的,可你別忘了,是你自己不肯聽。”

朝顏頗為尷尬,但她一向伶牙俐齒慣了,就算是她錯,她也不想承認。

“我不想聽你也可以說啊,你把我從薑騰宇身邊扛走的霸氣哪去了?”

林悅生苦笑:“你這腦子裏到底裝的是啥玩意?就下午那情形,你都氣的恨不得一刀把我砍了,難道我還不分狀況的向你告白,說我喜歡你嗎?”

朝顏不語,他又貼在她耳邊問:“我說了你不但不會信,還會更生氣對不對?”

“哎喲,不行了,我困死了……”

她趕緊轉移話題,其實就是間接的承認了林默後的詢問。

……

經過這一夜的纏綿,她與他之間再不是原來簡單的朋友關係。

隔天清晨,林悅生又一次提出要朝顏把現在的工作辭了,然後進入林氏,成為他事業上的合作夥伴。

起初朝顏死不肯答應,並且拿林老爺和林夫人做擋箭牌,林悅生拿她沒辦法,丟下一句:“我會有辦法讓你向我舉白旗。”

過了幾日,當朝顏把這件事徹底遺忘的時候,她接到了經理程廣的召喚。

疑惑的進了經理室,程廣開門見山道:“小顧,最近工作的怎麼樣呀?”

“挺好啊。”

嗬,他苦笑一聲:“恩,那就好,不過……”程廣麵色為難的撇她一眼,似乎有話想說,卻又不太好意思說出來。

“程經理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好了。”朝顏鎮定的望著他。

程廣深吸一口氣,假裝很無奈的說:“最近公司的業績不是很好,上麵命令可能要裁人,所以……”

朝顏震驚的挑起眉:“你想把我裁了?”

“其實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他還想再解釋什麼,朝顏冷哼一聲打斷:“行了,我知道了。”

她沒好氣的反問:“是我老公動的手腳對不對?”

程廣驚詫又尷尬的眯眼:“你知道啊?”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裁人的理由這麼爛,我想不知道也難!”

公司業績好不好她比誰都清楚,她在公司的貢獻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不到倒閉的那一天,絕不可能裁到她頭上。

既然清楚這一點,那麼她很自然的就想到了林悅生,隻有他有這個能耐,把她從這家公司裏趕出去……

“上次我給你的離職申請還在嗎?我用不用重寫一份?”

“……你重寫吧,那個我早撕了。”程廣無奈的連看她一眼的勇氣也沒有。

商場本就如此,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更顧況是犧牲一名員工,盡管這個員工的能力和貢獻都相對優越了一點。

傍晚下班前,朝顏寫了一份簡單的離職申請表,送到了經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