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以後,兩人避開大路專揀行人稀少偏僻的路向北行進。由於沒有馬匹再加上明的腿傷,兩人的行進速度十分緩慢。為了不節外生枝,四隻王狼一直不遠不近的隱蔽在兩側的草叢和灌木中尾隨前進。無月又在附近的一所農莊裏找來了兩套衣物,兩人分別換上。
明的那身還比較合適,但無月的那套又肥有大,一看就是位老婦人穿的。不過經過無月的妙手,隻一會功夫便變成了一件短袖衫,和一條卡腰隨體的粗布長褲。雖然沒有原來的一身白裙的清亮,但穿在無月的身上依舊顯得那麼脫俗。無月又將明的布袍改成了兩個布兜把兩人的東西放在裏麵,用布條拴在了rì的身上。
明打趣的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居家過rì子的好手。”
無月白了他一眼,用白布條將披肩的長發攏了起來。看到樹林旁不遠處的溪邊盛開的白sè野花。明讓無月在這裏等會,自己從樹上折了幾根軟條向溪邊走去。
不一會兒,明手裏拿了個插滿白sè花的花環笑著走了回來。無月接過明手中的花環,輕輕的摸了摸嫩黃sè花心周圍的花瓣。湊到鼻前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香味混著野草氣息。她看了看明,將花環戴在了頭上。明樂嗬嗬的看著無月道:“還是白sè最適合你。”目光又落在了無月包裹住的右手,不禁神sè一暗。
見到明的神月微笑著輕聲:“花環可頂不了這一口,你得拿別的償還。”
明的心裏一直在為咬傷無月的手而不能釋懷。那他失去意識後,無月將自己的右手放進了他的嘴裏。結果被他咬的鮮血淋漓。一直等他恢複意識後無月的手還在他的嘴裏,流出的鮮血大部分都被他喝了進去。他為此十分愧疚,一路上就想著該怎麼還無月的人情。此刻一聽到無月要他償還,頓感心裏輕鬆了許多。接過話茬問道:“好啊!你敢快拿什麼償還,隻要我能做到一定加倍償還。”
無月略翹起頭看了明一眼:“我還沒想好呢,以後再。”
這人就怕欠別人的。你要是一輩子不,我豈不得一輩子心裏都不安啊?”明一臉無奈的道。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可沒要你一輩子不安。”無月側過臉避開明的目光道。
“好吧!你要是想起來什麼,就趕快告訴我。”明完又補了一句“越快越好!”
無月狠狠的瞪了明一眼:“走吧,你不是很著急嗎?”
被無月搶白了一句,明顯的很無趣。跟在無月的身後繼續向北前進。
進入複活城平原後,路上的行人漸多。巡邏的騎兵也時不時從大路和路上掠過。為了避開騎兵,兩人隻能放棄了路,在樹林和荒地中前行。這樣一來行進的速度又慢了許多,明的心裏越發的著急起來。
入暮時分,他們跨進了一片樹林。走在前麵的rì月對無月發出了無月示意明呆在原地。自己縱身躍起幾個起落便消失在樹冠之中。看到她鬼魅般的身法,明在心裏比較了一下。雖然強撐念力也能勉強跳這麼高,但要在大樹間以這種速度和身法來回蹦躍,自己還是差了很遠。
不一會兒無月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明的身旁,要不是冰心事先提醒。明根本沒有絲毫的感覺,心裏不禁的一陣慚愧。
“前邊樹林裏,有一隊巡邏兵在休息。都是普通士兵,繞開他們就可以過去。但出了樹林前麵都是開闊的農田,不好隱蔽行蹤。”無月輕聲道。
明心裏知道,要是無月一個人,根本不用隱蔽什麼行蹤。反而是受通緝的自己卻要處處躲藏。要是能換個相貌就好了,想到這兒心裏突然一亮。從布袋裏翻出了吊墜,給無月簡單的明了一下。兩人趁著初上的夜心的向巡邏兵靠近。
樹林中的一塊空地上,幾名士兵圍著火堆烤著野味,喝著酒。一個胖喝了口酒粗聲粗氣的抱怨著:“媽的!憑什麼讓我們幹這苦差事!整讓我們在這些鳥不拉屎的地方轉來轉去,找什麼行者。我看我們還是回龍城去……”
一名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厲聲喝道:“閉嘴!就你的話多,當兵的就得有個當兵的樣子。不願意幹就脫下盔甲滾回家去!”看樣子應該是這隊士兵的頭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