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像大人間交流那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好你呦。”
羅一默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
沈夏和十七去跟馮思萍打了個招呼,說是要出差幾天,她們對馮思萍的解釋也是羅依依出國出差了,有一批又便宜又好的寶石,去晚了就被同行都買走了,因為走的匆忙,沒有來得及說。
行雲和黑白也沒有斷線,他們要隨時知道羅一默的狀態。
黑白憤恨地說“要是他沒有綁架羅依依,我們絕對讓他克洛斯離不開所羅門群島。”
羅一默殫精竭慮,眼睛紅腫,“你廢話太多了。”
他立刻給沈敬岩發了加密信息,將他們的計劃告訴他。
沈敬岩看著兒子發來的消息,嘴角勾起苦澀的笑意,他還不如兒子,兒子還能組織強大的人員去解救羅依依,而他隻能躺在床上幹巴巴的等著,天一亮,還要去為唐雨嘉奔波。
那邊羅依依大快朵頤的吃著,雖然飯菜不合口味,但是一點也不影響她的食欲,她要活著,要好好的活著回到Z國,回到兒子身邊,回到沈敬岩身邊。
克洛斯讚賞道,“你比我想象的堅強多了。”
羅依依淡淡笑著,“你比我想象的無恥多了。”
克洛斯瞅了瞅外麵無盡的黑夜,“我們來猜猜,你會不會死在這裏?”
一定不會,羅依依對她的兒子有著絕對的信心,沈夏連總統都殺過了,何況一個克洛斯,“臨死我一定拉你當墊背的。”
“你不怕死嗎?”
“怕啊,為什麼不怕,活著多好。”
克洛斯不慌不忙道,“我現在幾乎能確定,你在今天之前就知道了我的身份,說吧,你怎麼知道的,如果不說的話,在這無人問津的地方,我怎麼虐待你,都隻會滿足我變態的心理。”
這事兒羅依依自有主意,她是不會讓克洛斯將注意力引到沈敬岩身上的,她也不會幹巴巴的等著承受皮肉之苦,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沈夏和十七一定回來救她的。
“我讓沈夏和十七通過國外的公司去調查過你,發現你這個人很神奇,明明是個出色的畫家,為什麼突然介入了家族生意,而且一改往日的風格,前後兩個人的風格差別太大了,當然,這也不至於讓我們想到你就是唐明朗,如果你不跟我接觸,或者你不跟唐雨嘉接觸,我們可能也永遠都想不到你就是唐明朗,我也是因為好奇,唐雨嘉對你太有好感了,而且還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好感,所以,我偷偷的拔了你的頭發。”
克洛斯頓時暴跳如雷,“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羅依依依舊在吃,不冷不淡的姿態像在陳述一件小事,“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我指使從安從群做的,要怪就怪你沒事就往我辦公室跑,跑的多了,想要偷偷做一件事就太容易了,本來我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沈夏還笑話我太能臆想了,結果,事實證明我想對了,算是歪打正著吧。”
克洛斯眼眸眯著一抹狠意,很快又鎮定下來,“這麼說,我被抓,全都是你的功勞?”
羅依依挑眉,搖頭,“不能這麼說,應該是唐雨嘉的功勞吧,或者說是你自己的功勞,如果你們不鬼鬼祟祟的,誰能把你們兩個人聯係在一起,你說你到Z國做生意,卻天天跑到我的辦公室裏,我比你都忙,你生意做哪裏去了?”
她當然不會說她知道他和沈敬岩玩走私。
克洛斯點頭,犀利的目光像一把刀子,似要將她跺成一團肉醬,很快他又恢複了得逞的笑容,“那又怎麼樣,現在你在我手裏,我再也有不會回Z國,而你……”
他慢條斯理的聲音裹著成竹在胸的氣勢,“我們來猜猜,哪一天會是你的忌日。”
羅依依吃飽了,端著碗,大口大口的喝湯,喝好以後,她想扯一張紙巾,卻發現在這個房間裏紙巾是個奢侈品,她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微微一笑,“我們也可以來猜猜,哪一天會是你被繩之以法的日子。”
克洛斯猛的一手勾住她的脖子,眼眸裏的冷意像千年冰潭在冒著寒氣,“你找死是不是?”
羅依依沒有掙紮,沒有喊叫,她不能讓兒子聽到她的懦弱,她緊咬著嘴唇,用痛感讓自己保持理智和鎮定,蒼白的臉竟展開了一抹笑容,“不,我想活著。”
她說著卑微的話,卻用了最有底氣的聲音。
克洛斯猛的將她推倒在地上,羅依依手掌觸及冰涼的地板磚,身體狠狠一震,疼的下意識叫了一聲,“啊。”
一個簡單的聲音,隻喊出來一半就停頓了,羅依依眼圈裏含著淚,整個人躺在地磚上,抬頭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微笑,眼淚漸漸模糊了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