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岩又轉頭對湯偉說“任何事情都不要告訴我,我睡醒後再說。”
湯偉明白,“是。”
羅一默窩在大奇的懷裏,看著爹地滄桑的樣子,不過還好啦,行雲被追殺的時候比他還要狼狽,黑白曾經的苦難比他現在也痛苦很多倍,他年齡小,也算是見識廣的人了,不覺得這樣的挫折算什麼大事,打了一句,“大朋友,你的胡子好長啊。”
沈敬岩朝他比了個打槍的手勢,挑眉,勾起慈愛的笑容,“明天陪你玩這個。”
羅一默在大奇的懷裏竄了起來,“大朋友,寶寶愛死你啦。”
馮思萍又推他,“別說話,趕緊去休息。”
沈敬岩去睡覺了。
馮思萍去了廚房做湯,看了看,少一些材料,便讓湯偉去買。
今天大家心情都非常好,羅一默也鬧著要一起去,大奇自然隨行了,他才不要落單,湯偉想著,也就出去一會,何況沈敬岩在家,又是青天白日,應該不會出現意外,就大家一起去了,也沒有想著留下一個人來維持和諧。
片刻後,客廳裏隻剩下兩個女人,張如玉抬頭瞅著樓上,靜敲敲的,嗯,這又是一個挑釁的最佳時機。
她便走到馮思萍身邊,壓低了聲音,說“你還真是慈母啊,老爺子的書房裏珍藏著羅依依媽媽的照片,你兒子就娶了羅依依,父子兩人看女人的眼光怎麼出奇的一致呢。”
馮思萍此刻心情好,不與她計較,轉身就往廚房裏走,聲音帶著冷意,“別跟著我。”
張如玉偏偏跟著她進去,嘲諷地笑道,“這是巧合嗎,老爺子和依依媽,沈敬岩和羅依依。你敢說你沒有見到過那張照片?你敢說老爺子當年對你真情一片恩愛有加?”
馮思萍頓住腳步,回頭,看著她,猛的揚手,嘴角勾起狠戾的弧度,像一個理直氣壯的正室,一巴掌狠狠地甩了過去,啐了一口,“你到底算個什麼東西,幾十年前不跟你計較,現在不跟你計較,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惹毛了我,我讓你全家不好過。”
張如玉真的從未見過這樣的馮思萍,她一向恨她優雅冷靜與世無爭的樣子,原來還有這麼潑婦的一麵。
她一隻手捂著臉,眼淚在眼圈裏打轉,想打回去,又顧忌沈敬岩不敢打,耍嘴皮的可以,真動手,她還真的沒有那個膽子。
馮思萍的話越說越多,“我們的關係輪不到你這個賤三挑撥離間,想挑戰我,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鬥得過我的兒子。”
說完,她就鑽進了廚房,腳步聲也比平時大了很多。
張如玉眼裏的淚迷蒙了視線,不甘心地咬了咬牙,那表情恨不能將馮思萍生吞活剝了,心裏默默地在說,馮思萍惱羞成怒了吧,我說到你的心裏去了吧,你別得意,我會讓羅依依知道真相的。
不管那真相是真正的真相,還是她臆想出來的真相,她都樂於看到羅依依和馮思萍翻臉,和沈敬岩翻臉。
反正她的日子不好過,大家都不要好過。
湯偉帶著馮思萍要的一應材料回來時,別墅裏的一切都恢複了正常,張如玉安靜如雞的呆在自己的房間,樓上沈敬岩睡的又香又甜,原本寂靜的客廳很快又充滿了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