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映襯他這聲哀鳴，一道人影背著光，疾行而來！
那人一雙劍目盛著無盡怒意與悲鳴，抬手拂袖間，掠去了東天界無數兵將的命。
可這一切於白九夜來說，恍若未見。
他僵愣的站在原地，抬眸望著墨靈犀消失的地方，如臨冰淵，四肢寒涼。
她……真的死了？！
這般決絕的死在了他麵前，至死不曾看他一眼！
那一刻心間巨大的空蕩感令他無措，她不是說愛他麼？她糾纏了他七百年，如今為何離開的這般堅決？！
其實她不愛他吧？這七百年都是她做出來的假象！她為的不就是東天界對北天界的保護！
如今兩界刀劍相向，她自是沒必要委屈自己了！
說不定，連這死都是假的！
對！
白九夜好像抓住了一株稻草，在絕望之海中尋到了一絲希冀。
墨靈犀一定沒死！
“玉珩戰尊，您……醒了！”天罰司之人諂媚的聲音響起，白九夜回神看向那個偉岸身影。
一如七百年前，不見病態，隻是那一張冷硬的麵容上，蒙罩著無盡的哀傷。
“靈犀……人呢？！”玉珩心知肚明，可偏生捏著那一絲希望不想放手！
“咳……”天罰司之人想起剛剛墨靈犀造成的場麵，有些心虛，更是怕玉珩知曉是他逼死了墨靈犀，連忙謊話道，“戰尊，墨靈犀天主自知無法勝任北天界天主之責，這才以命相換，將您喚醒！”
“滿口胡言！天主明明就是被你們逼迫而死！”若荷一張臉氣的怒紅，拭去眼角的淚高聲戳破了那人蹩腳的謊話，“若不是你構陷北天界叛魔，帶著東天界攻打，天主怎麼會這般做！她怎麼會死！”
隨著若荷話音的落下，天罰司之人眼中盈上抹懼怕，以及那一閃而過的殺意：“你！你胡說什麼！”
而後他忙轉頭看向玉珩，哭訴道：“戰尊大人，您可別聽她胡言亂語，這事真跟我沒關係啊！不信……不信您問白九夜殿下，他也是知道的！”
可麵對著他的求救眼神，白九夜無動於衷，隻是看著玉珩：“她……沒死是不是！”
玉珩看著他，眼中除卻冰冷還帶著絲絲的憐憫。
墨靈犀對白九夜的情感，他作為她的師尊心知肚明，七百年前因為傷重，他不得不陷入沉睡，在那之前，他也知曉墨靈犀要嫁他一事。
那時，他隻覺墨靈犀得償所願，卻不想不過七百年，竟是逼得她沒了性命！
若是能早知曉，他便是了了這條命，也絕不允許這場婚事！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白九夜，本尊很後悔。”
玉珩沉聲說著，猛然抬手仙力湧動，一掌揮出，天罰司之人眨眼間灰飛煙滅，甚至連一聲嚎叫都未能發出！
緊接著，玉珩飛身半空，手腕微轉，一柄閃著熠熠寒光的長槍便現於掌心，槍尖直指白九夜眉心。
高空上，他冰冷堅決的聲音響徹天界！
“從今日起，北天界與天罰司，東天界勢不兩立，本尊以仙魂發咒，終有一日，定踏平爾處，以報墨靈犀之死！北天界的兒郎，聽吾號令，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