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
盧高、伊利初定,兩國雖然稱臣,但是僅執臣禮,並無其他屬國的義務,無納貢,無質子,兩國內依然是各自駐軍,甚至是連軍隊番號都沒有換。且經過三次戰爭的洗禮,千乘國與這兩國的仇恨已經無法化解。
數月前,千乘國眾屬國中,位於南方臨海的吉東國叛亂。吉東國主楚宏德頗具雄才,麾下兵將甚是了得,事起突然,竟然將山南盧高,莫桑兩個鄰國打的七零八落,國土轉眼丟了大半。兩國火速派使者求援,首席執政官淩殿臣著第十八軍團統帥崔利軍為主,第二十三軍團統帥晏龍為輔,兵分兩路,迎戰吉東軍。崔利軍所屬從流破城出發,經虞城,禱過城一路開進山南盧高地界,過丹穴城,駐軍發爽城,直接麵對占領了麾山城的吉東將領祖壽。晏龍部原本就有戍邊之職,得令後隨即開進莫桑國,經非山城,過陽夾城,將新取灌湘城尚未站穩腳跟的吉東副帥左丘行困於城中。山南盧高,莫桑,吉東國均屬斯潘大陸南部,斯潘大陸山多林密,各國建築思路基本一致,都依山傍林,一來有茫茫大山巍巍峭壁作依靠,自然是然的安全保護,二來有林做伴,大都有水源,方便民生,更是易守難攻,加之此三國地處南方,氣候炎熱,吉東軍見事不可為,主帥朱重九遂坐鎮令丘城,派洪亮守座雞城,令左丘行,祖壽二人固守所得城池,將城周市鎮所派兵丁悉數招回。
局麵進入僵持,吉東軍固然無法北上,但是依靠山城固守,加之氣酷熱不耐久戰,山南盧高,莫桑,千乘三國聯軍一時間也是無可奈何。
四國大軍對峙,但是對於老百姓來,尤其是涇陽城的百姓,戰爭仍是個遙不可及的事情。
平靜,涇陽城依舊平靜。
如同光明與黑暗共存,涇陽城除了金碧輝煌的廟宇,恢宏壯觀的議事大廳,一樣有灰暗,有罪惡。真正得上享受的,也不過是那些少數處在上層的貴族,大多數平民的生活還是比較拮據的。畢竟身處亂世,能夠得到一個強大的國家的庇護已經是很幸運的事了。想想那些流離失所的人們吧,想想那些為了一口食物就會發生流血打鬥的地區吧。涇陽人前些還聽到一件事軼聞,一個從遙遠北部經商歸來的人他的同行者中有個“摸金校尉”,即盜墓賊,曾經偷偷潛入博蘭一個百年前村落長老的墳墓,在裏麵的陪葬坑中發現了一具大約1歲少女的骨骼金校尉”根據骨骼發育情況判斷裏起碼有7年是處在饑餓狀態下的。每當平民談論起此類事情,就不禁覺得自己能在這座永不陷落的永恒之城中擁有一座房子,擁有一份收入微薄的工作,能和妻子孩子按時吃上還算能夠入口的飯菜,已經很是值得滿足了,尤其是當他們把目光投向涇陽城的另一片區域。
涇陽城居民口中的另一片區域指的就是遠離鬧市,座落在城市西南角的一大片破破爛爛的房屋。
貧民窟。
如果一定要摸著良心出涇陽城裏法律的光輝無法照耀到的地方,、十個人裏有九個會第二個就是貧民窟。第一個?當然是元老院。
任何城市都有貧民窟,涇陽也不例外,隻是形式名稱不同而已。涇陽城的貧民窟比起其他城市,更多了幾分首都特有的輕蔑,冷厲,殘酷,詭譎。這裏每都有餓死的,醉死的,累死的,懶死的,自殺死的,無聊死的,莫名其妙死的人。涇陽的執法憲兵隊從來不光顧這裏,這裏唯一的秩序規則就是沒有秩序。地痞,流氓,騙子,無賴,舞弊者,無業者,流竄犯,乞丐,強盜,偷被國家,家族,貴族,組織拋棄的人,三教九流,在這個黑暗的世界中上演著形形正劇,悲劇,鬧劇。當夜晚來臨,各個漆黑的巷子裏便陸續開始一個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