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部族的人都很驕傲。
一個生活在死亡邊緣卻存在了千年的族群,自然值得驕傲。
他們驕傲的資本是血,山脈中出沒的獵人的血,凶猛野獸的血,還有他們祖祖輩輩流的血。
他們在鮮血中生存和長大,在鮮血中勝利或者死去。
莽莽刀鋒山脈外麵的安逸世界他們聽過,羨慕過,但是轉眼就忘記了,因為下一刻也許就要麵對生死戰鬥。
除了無時無刻不在著他們的危險,每隔十幾年他們還要麵對一個考驗,通過了考驗,便能繼續生存下去,通不過考驗的,便成為族中祠堂裏那層層疊疊的木簡上的一個名字。
沒人知道為什麼那些凶猛的野獸一定要選擇他們部族的地盤作為必經之路衝向那莽莽黑sè大海,但是他們卻一定要生活在這裏。幾千裏刀鋒山脈中隻有這裏蚊蟲不生,蛇蟻不至,適合長期居住。
所以即使十二部族中專門負責縫衣做飯的女眷手裏也握著幾隻凶獸的
所以十二部族的人最看重的便是尊敬的也隻有兩種人,一種是能拿走他們的人,一種是能讓他們拿走別人的人。
所以即使攔江和灰鷹不明白為什麼紫苑會對平安言聽計從,還是依然老老實實的跟著平安走出了部族。
攔江和灰鷹跟在紫苑後麵,紫苑不疾不徐的跟在平安身後,一劍和王粲則在平安的另一邊,一劍一臉漠然,王粲則看起來心事重重。
平安沉默的繞過白sè的哨塔,拐過低矮的丘陵,一路走進了森林,一行人轉眼消失在一片蒼翠之中。
森林中,平安緩緩踱步而行,五人跟在後麵也是默不作聲。
樹木越來越茂密,陽光逐漸隻能透過濃密的樹葉撒下些許的光點,光點搖曳,林間光線越來越暗,即使是大白,舉目望去,前方也是黑壓壓的看不真切。
一行人沉默著走在林中,走了很久也不見平安停頓,直到林內光線完全暗了下來,平安終於開始話。
“紫苑,本名陶澤茹,孤兒,陣法師情報分析,喜紫食。”
“攔江,本名林勇,孤兒,盾八十三斤,左撇子。”
“灰鷹,本名冷棄,孤兒,子母劍隱匿術,斂息術,拔劍術。”
“一劍,無名,孤兒,師從洪二。”
“王粲,王氏傳人,擅醫術。”
“你們五個,”平安頭也不回的邊走邊:“實力差得太多,我手裏有一卷刹影武學綜述,給你們一時間準備或者流破來找你們,能抵擋我和流破兩個回合的人,可以得到其中一項傳承。好自為之。”
罷,打了一聲呼哨,聲音尖銳高亢,直入雲霄。這時,遠方傳來一聲狼嚎。
平安擰身竄上一棵古樹,借著樹枝的彈力竄到數米外的另外一棵樹上,三跳兩跳,轉眼消失不見。
平安一走,五人不禁大感意外,想不到平安帶他們出來走了這麼遠,竟然隻是了幾句話就走掉了。
攔江和灰鷹平rì裏和紫苑比較熟絡,知道她智慧過人,向來以她馬首是瞻,此刻不約而同的看向紫苑。
一劍自從知道部族內的人除了洪老之外都沒有教過他真本領以後便對攔江等人再無好感,站在那裏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王粲出現在人們麵前的時候都是醫師的身份,即使王粲四處求人習武,但都是些粗淺武功,在幾人眼裏都是健體娛樂,上不得戰場的,如今突然間變成了戰鬥序列,不僅王粲不適應,攔江灰鷹幾人也是不知道如何稱呼。
倒是紫苑稍微想了一會,便朝王粲一劍二人走去。
走到近前,紫苑先是朝一劍頷首致意,再對王粲道:“王醫師,但不知有何想法?”
王粲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愣在那裏。紫苑道:“平安先生的戰力想必王醫師也是略知一二,我們任何人都無法抵擋他的兩招,唯有聯手才可能有機會。”
王粲回頭看了看一劍,道:“一劍兄弟,你看呢?”
一劍沒有話,看著王粲沉默不語。
王粲隻好道:“平安兄弟倒是和我過,若是紫苑姑娘願意找我的話,我須得據實以告,他會對我和幾位隊長一視同仁。”
紫苑笑道:“果然王兄便是對我∧們的第一道考驗。但不知若是我不來找王醫師,又當如何呢?”
“若是不來找我,他也會傳我相同的技藝。”王粲老實回答道。
王醫師不會再加入我們了吧,即使我們幾人聯手,也未必能夠擋得平安先生一招。”紫苑惋惜地道。
粲搖頭道:“我還是希望加入紫苑姑娘的隊伍。”
“為何?”紫苑不解的問道。
王粲笑笑沒有話。
紫苑便看向一劍,道:“一劍,一起?”
一劍點頭。
五人圍在一起,紫苑率先道:“既然我們決定共同麵對平安先生的考驗,那麼就請大家坦誠相待,若是三心二意,反倒是互相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