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的刀峰山脈隻給人一種感覺底的黑。行走其中,什麼都看不到。
方圓數十萬裏的刀峰山脈如同一隻沉默的凶獸,隨時會將進入它口中的獵物吞噬的渣都不剩。
一行六人走在其中仿佛一汪深潭下的幾尾魚,激不起水花,掀不起風浪。
“流破,你不是將神格傳承丟掉了麼,怎麼還能知道路呢?”攔江背著流破在黑暗的叢林間躑躅而行,邊走邊問。
“當官的把官印丟了,但是有些人還是支持他的。”平安淡淡的接口道。
“那也沒什麼損失嘛。”攔江悶聲道。
“損失大了,”平安淡然道,不過能夠看到黑暗中的流破似乎心情不錯,也不禁有些為他惋惜中又感到高興,道,“不過收獲也不。”
流破趕緊點了點頭,不過還沒等什麼,疼得一咧嘴,什麼都沒出來。
紫苑也察覺到了流破的動作輕聲道:“以前流破兄似乎從來沒有過話。”
“以後他會話的。”平安道。
流破憨厚的點點頭,又是疼的一咧嘴。
攔江嘟囔道:“聽不懂你們,現在往哪走?”
前麵似乎路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荊棘叢,荊棘叢上是大片大片的藤蔓群。。
無數條青sè的藤蔓懸掛在樹枝上,偶爾幾朵黃sè的花在青sè藤蔓上輕輕搖擺,藤蔓的周圍吊著一些拳頭大的刺球。
眾人停下來,麵麵相覷。
半晌灰鷹才道:“前麵是刺花藤,我們進不去了。”
流破古怪的看著平安,平安則似乎很是意外,道:“怎麼會這樣的?”
紫苑沒有明白平安的意思,於是解釋道:“平安先生不要看這刺花,它生長條件極其苛刻,離了水汽片刻都活不下去,偏偏又不能沾水,否則根部潰爛的很快,所以很少有地方能夠長期生長這種花,但是這刺花卻是很可怕的一種植物,它隻要有了水汽,成長很快,藤蔓堅韌無比,無法砍斷,而且果實就是一個個的刺球,帶著輕微的麻痹毒素,一旦被碰到,刺球就會把尖刺來。一個兩個倒不是問題,可刺花都是成片的,根本躲不開。沒辦法進入其中的。我們還是繞路吧。”
平安沒有回答紫苑的話,深吸了一口氣,道:“沒錯了,就是這裏。我現在確定了兩件事。”
攔江奇怪問道:“什麼事?”
“第一,它知道我們會來,可是它沒有阻攔,因為它在看我們的笑話。它覺得我們會灰溜溜的回去。第二,騰一定出了問題。”
“騰?”
“就是這次獸後的指使者,它以為它躲在獸群中沒有被我發現,可是它那身腥氣我幾裏之外都聞得到。而且,若它不出問題,它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
不等攔江接口,平安扭頭道:“你們守在這裏,我去見見它。”
“可是你怎麼進得去!找死麼!”灰鷹急道。
平安朝灰鷹笑笑道:“我進得去,可是能不能回得去就要靠大家了。你們守在這裏,不出意外,它覺得危險了一定會驅使獸群包圍這裏。嘿嘿,如果三刻之後我還沒出來,你們就殺出去吧,不要管我了。”
“這是什麼話!”攔江提高了聲音道,“我們是打不過你,可是我們也從來沒獨自逃跑的習慣!”
“點聲!”紫苑輕聲道。
“沒事,它知道我們來了。好了,一會見。”平安拍了拍攔江的肩膀,轉身鑽進了荊棘叢。
攔江被平安一拍,頓時覺得振奮不已,旋即看著他消失在荊棘叢中大為驚愕:他怎麼做到的!”
刺球掛在樹枝上,隨著夜風雜亂無章的搖擺著,仿佛歡迎每一位入侵者的到來。可攔江知道,一旦碰到一顆刺球去的尖刺就會觸發其他刺球,瞬間藤蔓群中就會有無數隻尖刺飛舞,無人可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