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粉黛六朝煙,一江一河絕;
敢問曲舞下處,最是秦淮好豔sè。
金陵,三國六朝之故地,最讓下文人墨客流年懷古,而秦淮河就如同曲舞柔長的豔絕之地。
無論你是跑南闖北的商賈之流,還是心狠手辣的江湖豪客,甚或名聞朝堂的王侯將相。
當你看過秦淮河的花船歌舞、曲樓酒到一夜便能將你化成醉臥夢鄉的繞指柔。
因為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這世間又有多少英雄?
陣陣馬蹄車輪聲,響鬧著這座詩酒風流的都城。李從榮靜靜地坐在車廂裏,滿麵的失落悲傷。
他似乎有些絕望了,伸出一隻手的手指數,也許都能多過他能活過的數了,又怎能不悲傷呢?
更讓他心碎的是偏偏剛看到技武江湖的一點風景之時,生命卻向他悄悄地揮手作別,他卻無能為力。
今夜,六皇兄設宴招待江水盟的少主和千金姐,他本推辭不想去的,可是六哥堅持要帶他作陪。
也罷,在生命的最後幾聽秦淮的風月倒也算對以往生活缺陷的一種彌補吧。
"寂寂枉少年,不識秦淮麵;
依依命中局,才把風月戀。"
李從榮自嘲地輕吟出一首詩,感歎自身的遭遇。
馬車在禦者的輕嗬聲中停下來,自有侍衛拉開車簾,李從榮走下車,矗立在麵前的是一片瓊樓連宇。
整片建築群沿著秦淮河南岸的旖旎風情而布局,門樓高聳。
門前舟車鞍馬,不停不息,達官顯貴,進進出出,煞是熱鬧。
李從榮抬頭看著門樓牌匾上幾個龍飛鳳舞的蒼勁大字"秦淮樓",一看就是書法大家的絕作。
在侍衛和門官的引領下,李從榮走入秦淮樓。
整個秦淮樓為三層樓建築,前院為酒樓,後院為花樓畫舫,曲橋池水,亭閣回廊,錯落有致。
堂院內丫鬟酒傭匆匆忙碌,四麵兩廂傳來陣陣熱鬧聲,夾雜著琴瑟和鳴、觥籌交錯、吟詩唱詞之音,甚是醉人。
李從榮剛進堂院,卻看見一身健碩,風流瀟灑的韓王李從善早已等候在候客亭中。
李從善焦急地走過來,對李從榮埋怨道:"從榮,你可來了,害得我迎客到現在還沒進廳,六哥都催問好幾次了,早知這樣,還不如押著你一道出宮呢!"
李從榮看著這比自己月餘的弟弟滿麵焦急樣,忍不住笑道:"讓你久等了,快走吧!"
李從善邊領路邊興奮道:"從榮,今的晚宴可是佳人美大唐公卿榜排名第二、第三的兩大美女崇慧姐、千嫣姐都來了。”
“待會名聞秦淮的棠兒姑娘還要來唱曲,弟都急不可待了,偏偏六哥安排我在此迎客,哎!"
"都那些人啊?"李從榮問道。
"江水盟的少主江千皓和江千嫣姐,壽州劉將軍的公子劉崇諫和劉崇慧姐",旋即李從善又別扭地撇嘴答道:"還有一位號稱九華聖地的聖子鬆陽劍!"
李從榮看著從善滿麵醋意,笑道:"什麼鬆陽劍?名字叫什麼?"
李從善輕藐地道:"名字叫鬆陽,江湖人稱什麼鬆陽劍,我看也浪得虛名著把破劍,還真把自己當高手,我都忍不住想去試試他劍法!不明白六哥幹嘛請他來!"
李從榮無奈一笑,心想那鬆陽劍定是搶了從善風頭,令從善不爽。
李從善又道:了,他就是馮繼業的師兄!你待會注意下!”
李從榮大皺眉頭,心道冤家路窄,隨即道:“我有什麼好注意的,隻要別惹我就行!”
幾人來到三樓的水月廳,信道內早有六名侍衛把守,隨從在門外止步。
李從榮隨著李從善走入廳堂,隻見六哥陪著一位年約二十幾歲的男子在喝茶聊,另有四人正在窗邊看秦淮的夜景,相談甚歡。
喝茶男子麵sè平和,一股憨厚的笑容始終掛在微黑的皮膚上,似乎曆經無數的風浪洗禮,想來定是江水盟的江千皓少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