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森然同樣感覺到了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竄上了自己的身體。
從脊骨,慢慢爬向自己的頭顱。
但他的臉孔沒有融化。
他也沒有任何的擔心。
當他聽到虛空水元素之王阿爾卡托的時候,他就知道普朗克輸了。
輸定了。
因為,他,可是,真正,得到過,阿爾卡托的傳承的人啊!!!
果不其然,當那股陰冷潮濕的氣息試圖侵占他的腦部的時候,一股更加霸道的黑暗氣息從他的腦部延伸了出來,直接,吞噬了那一部分還試圖掙紮的陰冷氣息。
沒有,一點多餘的別的什麼了。
但四周圍的人卻沒有陳森然這樣的好運了,所有人都痛苦地慘叫著捂著自己的身體,臉孔,在地上翻滾。
可是那陰冷潮濕的氣息卻並沒有因此而停下腳步,它們迅速剝離著人們的皮肉,讓他們在極端的痛苦中,慢慢變成一堆骨架。
唯一幸免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還好端端的站著的厄運姐。
她看著她對麵的同樣開始腐爛的普朗克,:“這詛咒是你可以控製的嗎?為什麼不殺我?”
“莎拉,我不會殺你的,因為……”直到此時,普朗克才終於直視了他麵前的這個殺死了他的女人,低聲,“我愛你。”
“普朗克……”厄運姐忽然嫣然一笑,在屍骨和衝的死氣裏,溫純地,“我也愛你。”
“真……真的嗎?”普朗克一怔,像是不敢相信一般,伸出了一隻手。
那隻手正在融化。等到他舉起的時候,已經褪去了一半的皮肉,顯得猙獰無比。
“當然,是真的,普朗克,無論你做過什麼。都還清了,接下來,該是我還你了。”厄運姐絲毫沒有畏懼普朗克此時非人的麵貌,她甚至還跨前了一步,也伸出了一隻手,要去觸碰普朗克那隻手,她輕輕,“把我……也變成你把。”
“不……不行。”普朗克卻像是觸電了一般,縮回了自己的手。同時向後猛退了一步。
他的身上的血肉頓時掉了一地,顯露出了他那副還帶著血絲的猙獰白骨。
“我不能……”他。
他的身上已經沒有多餘的血肉,他的衣服也同樣被吞噬,隻剩下一頂船長帽還戴在他的頭上。
隻剩下,最後的一顆心髒,還沒有枯萎,還在,微微跳動。
就像是。他那連詛咒都不能磨滅的愛。
“我最親愛的船長,你似乎。還忘了我啊。”陳森然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打斷了他們。
他還站在那裏,甚至連一根頭發都沒有掉。
他拿起了桌上唯一還幹淨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輕啜了一口自語道:“恩,別有一番風味。”
“你……”普朗克這時才終於發現,陳森然居然毫發無傷。
“你怎麼……”
“我怎麼沒事?”陳森然聳了聳肩膀,道。“不知道啊,大概是運氣比較好。”
“你……”普朗克的語氣變得有些凝重,他終於是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必勝了。
可是……
“哦,忘了告訴你,我也遇到過一個叫阿爾卡托的。他還把他的意誌傳承給了我。”陳森然一口喝下了剩下的酒,微微笑了起來,“恩,大概就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