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哇哦哇哦哇哦,格雷福斯,我的老朋友,我們這麼久不見了,你就是這樣跟我打招呼的嗎?”
地下。。。
研究所漫長的甬道裏,銀白色的刺目燈光之下。
依舊是一身黑色鑲金絲邊夜禮服的男人,風塵仆仆地摘下了他的黑色禮帽,在身上撣了撣,然後笑著看向了還在發愣的男人,和女人。
這個人,這個忽然打破了無盡的時間和空間長廊的男人,正是,久違了的卡牌大師,崔斯特。
他依舊是離去時的麵容,但他的眼睛,卻像是漂流了無數個世紀般滄桑。
他看著麵前舉槍的男人,流露出了複雜的笑意。
“格雷福斯?我嗎?”舉槍的男人還在晃神之中,他舉槍隻是下意識的,來自於靈魂最深處的,本能。
至於他為什麼要舉槍,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崔斯特,是誰?
格雷福斯,又是誰?
男人忽然感覺自己一片空白的腦袋開始無限抽痛了起來。
無數的記憶,在一瞬間,猶如時間倒流一般狠狠灌進了他的腦海裏。
“啊——”他忍不住低聲吼叫了起來,但他手裏的槍,還是牢牢的,一絲不苟的,對準著麵前的那個叫做崔斯特的男人。
因為,潛意識告訴他,他必須這麼做,一定,得這麼做。
而崔斯特,他也好像並沒有對被槍指著這種事,有什麼太大的意見,他隻是看著他,他們。
等待著。
等待著某些東西開始複蘇。
“我是……”男人的腦袋終於不再疼痛,他終於開始想起……
“你這個混蛋!!!”但比他更先一步的。是他身邊的那個女人,那個已經幾乎被他完全遺忘,她也幾乎已經完全遺忘了他的女人。
伊芙琳。
伊芙琳近乎哭喊著,猶如一頭母獸一般朝著崔斯特撲了過去。
但是由於長時間的不斷行走,肢體已經完全固化,導致她完全忘記了如何奔跑。
她隻跑了一步。就直接朝著地麵撞去。
不過也幸好崔斯特反應迅速,在她倒地之前,就摟住了她的腰。
“你啊……”他隻是這樣歎息。
看不出到底是想念,還是不念。
“我怎麼了我?你一句話不就拋下了我走了,一走就是四年,我怎麼了我?”伊芙琳聽到他這樣,立刻低聲哭喊了起來,她一邊哭,一邊用拳頭狠狠捶著崔斯特的胸膛。
女人。不管是大,到了情動的時候,也就都差不太多了。
崔斯特沒有話,隻是淡淡地苦笑著,任由著伊芙琳發泄著積鬱了多年的孤獨,他看著還在場的外人,格雷福斯,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而格雷福斯。已經恢複了全部記憶的格雷福斯,冷冷看著。手裏的槍,沒有放下。
他此刻,除了是一個外人以外,還是,一個仇人。
崔斯特的仇人。
或者,崔斯特。是他最大的仇人。
“好了,別人還看著呢。”溫存良久,崔斯特終於拍了拍伊芙琳的背,示意她還有人在。
而直到這時,宣泄了全部情緒的伊芙琳。才逐漸想起來,現在,此刻,站立著的,連接在這個通道裏的。